,不如等到皇上回來再說。若是你有什麼人要舉薦,也不妨明說。武選司的三個司官到時候必定是部推,我也能儘早和張尚書商量,也可避免屆時措手不及。”
柴車原以為張越會說什麼徒勞無益的安慰話,起初只是臉色蒼白地低頭沉思,但聽著聽著就漸漸抬起了頭,到末了不禁神情一正,竟是一下子站起身來。
“多謝大人提醒,也多謝大人信賴。”
外頭都已經炸開了鍋,張越接下來也不再隱瞞,將今早的情形對柴車一五一十說明了,這就離開了武選司司房。才走沒幾步,那邊三門一個皂隸就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大人,大人不好了,馮侍郎一下子昏厥過去了!”
聞聽此言,張越頓時眉頭大皺,立刻加緊了腳步。到了那邊廂房,他就看到幾個人正圍著馮侍郎一陣忙活,到最後還是總算是讓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醒了過來。只是,悠悠醒轉的馮侍郎卻是已經說話含含糊糊。老半天也沒能說清楚一句話。面對這種情形,張越自然嚇了一大跳,忙命人去請大夫。等大夫來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沒坐上多久,卻得報說馮侍郎應該是中風,頓時長嘆了一口氣,吩咐了幾個皂隸去備上馬車,將其送回家去,又命人往文淵閣報信。做完這一切,他又使勁按了按太陽穴,心中苦笑連連。
這下子。兵部還有幾個能幹活的?
接下來少不得是一番忙活,直到天幾乎黑了,張越方才離開兵部衙門,武選司郎中柴車則是留值。他才出了兵部,就看到外頭除了一路來隨自己出門的張布牛敢等四人之外,還添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精壯家丁,就連起頭去東廠那邊的彭十三也來了,頓時愣了一愣。
“三太太看到小方那情形,又聽說有刺客什麼的,嚇得魂都沒了,三老爺和少奶奶拗不過,所以就添了這幾個人。至於我……從東廠出來回了一趟英國公府,老爺和夫人也都知道了,讓我這些天多看著點。”彭十三走上前無可奈何地一攤手,隨即就壓低了聲音說,“晚上回去恐怕少爺你也不得消停,家裡已經有好些人來過了,門房的禮也收了不少,就連二少爺四少爺都到家裡等了。”
官面上驚動那麼大,家裡也是如此,張越此時唯有苦笑。果然,上馬之後一路到了武安侯衚衕口,他就看到那邊遠遠的似乎有兩團亮光,再往前些,其中一團亮光突然就閃過不見了。待到了門口,他方才發現這是一個門房提著燈籠正站在外頭,一見著他竟是先跺了跺腳,這才一溜小跑迎了上來牽馬執鐙。而他踩著下馬石剛跳下馬來,門口高泉已經是帶著好幾個人匆匆出了來。
“這也陣仗太大了些!”
“少爺您這是什麼話,他們回家報信之後,別說後頭老爺太太他們,就是下頭人也都嚇得魂都沒了,就擔心您出點什麼事。太太下午還把小的叫到二門口,說您是家裡頭一棵大樹,怎麼小心也不為過。這次要不是身邊帶著足夠的人,恐怕就真吃虧了。朝廷只說不許擅用儀仗,咱們多跟幾個人。又不用鳴鑼開道,別人總不能連這個都挑理吧……”
高泉如今年紀大了,其他的都還好,偏是嘴碎,因此張越知道他是關切,因此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輕咳一聲岔轉話題問道:“小方如今怎麼樣?”
“方公子沒什麼大礙,太太不放心,又讓精通內傷外傷的大夫來瞧過了,說是下手還算有分寸,只不要是受驚過度就好。可方公子只躺了一個時辰就硬是爬了起來,還在老爺太太面前安慰了好一番,要不是他,太太恐怕就要直接坐車到衙門口去等。”
聽到這裡,張越便再也沒有多話,只腳下加緊了步子。他出仕以來大事小事經歷無數,今天這一遭甚至連驚險都算不上,但從前母親孫氏往往不在身邊,隔著遠了就是關切也沒辦法,如今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她自然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到了二門口,他便讓高泉早些去休息,見他還是滿臉不情願,他就板起了面孔。
“已經是這麼晚了,你年紀大了習慣早睡早起,把事情交給年輕的就行了。我又不出門,有什麼不放心的?前頭還說我是家裡的大樹,眼下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高泉這才無可奈何地應了。可張越往裡頭走了幾步,卻又聽到他在吩咐外頭院子的兩個管事小心火燭門禁等等,料想總得吩咐完那些話才會離開,不禁搖了搖頭。由於秋天夜裡天黑得早,院子裡已經是漆黑一片,只有前頭兩個婆子手上的燈照著路,這才勉強能看清腳下。
等到了父母那一進院子,他一跨進院門,就只聽上房門口那邊一聲叫嚷,隨即裡頭就傳來了一陣響動,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