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哪個王總?”李遠方覺得很奇怪,以目前施靖芳的地位,一般人的婚禮,派個人過去送下禮意思一下就行了,大可不必親自到場。而在他和施靖芳共同的社交圈裡,好像沒哪個姓王的老總值得她如此重視。
“是王梓滕的弟弟,我們集團公司的副總裁,不管看在王梓滕的面上還是這麼多年同事的份上,我不去都不行。”施靖芳耐心地解釋道。
“是他啊,那倒真是得去!”李遠方明白過來了,“咦——建都,這傢伙是不是也給我請帖了?搞不好我師兄也接到邀請了,還有戴師兄去不去?”
“了!”程建都言簡意賅。
“他都給陳老爺子請帖了,陳司令肯定也會請的!戴叔叔昨天特意跟我聯絡過,說如果他走得開的話也過來參加,如果實在來不了,讓我代他把禮送到。”這是施靖芳的回答。
“他這婚結的,動靜很不小嘛!”李遠方撇撇嘴說道:“仗著‘三北王’的勢,他們這家人這幾年好像折騰得挺厲害。哦——靖芳姐,記得這傢伙前些年好像追過你,還特意跑到梅山給你送花,但我師父最看不慣送花這種假洋鬼子的事,拿根棍子把他趕跑了,呵呵!這次娶的誰家的女兒?”
“撲嗤!”當年陳老拿棍子趕人的場景,施靖芳至今記憶猶新,一邊往電梯外面走,一邊捂著嘴笑著說道:“新娘姓趙,一開始是電視臺的主持人,後來跳槽去拍電影了。嗯——,我想起來了,那年我們到南鄉參加完張太一和許亦云的婚禮,一起到後來的‘農民城’喝酒樂天捱打那回,就是跟王總和這位趙小姐生的衝突。”
“這可真巧了!”李遠方感慨萬分,“他們這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趙小姐夙願得償?既然是咱們‘三北王’的弟弟,既然他都給我師父請帖了,這婚禮我得去!建都給我準備份禮物,我今天先不走了,給靖芳姐當護花使者去,免得有蒼蠅來騷擾她。”
“除了你們行星資料和梅山集團的自己人在梅山結婚,這些年你誰請也沒去,今天你能去就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面子了,還送什麼禮物?你要去的話,我也空手去,去那籤個到就走,看他敢有什麼意見!”看樣子施靖芳對王總很有些宿怨,像是想借李遠方找回一些場子。
“農民城”成立之初,雖然被王梓滕喝止了參股的計劃,但隨著“農民城”越辦越火,王總一直不太甘心。“滄海桑田”之後,政府加大了對許多行業的干預力度,關係到國家社會穩定大局的就業安置與勞務輸出行業當然是掌控重點,因此作為一個民營企業的“農民城”處境非常尷尬。那時戴逢春等人名下的產業全都大幅度縮水用工量急劇下降,內部消化能力有限,而且李遠方昏迷不醒,施靖芳長期在梅山照顧沒心思管別的事,股東們自顧不暇,“農民城”因而陷入了困境。於是在史今的大力斡旋下,權衡再三後,戴逢春只好答應王總入股並擔任副總裁職務。王家人數十年來在政府各部門的關係網夠廣,王總本人的協調能力也相當不錯,再有地位正在冉冉上升而且手裡掌握著用工量越來越大的梅山建設集團的王梓滕作為後盾,“農民城”漸漸有了新的起色,因此王總可以說力挽狂瀾於危難之中,對“農民城”的展功不可沒。等到李遠方醒來施靖芳重新回到南鄉,王總已經透過種種手段在公司裡擁有越來越大的言權,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作為網路平臺建設方的行星資料元氣大傷,李遠方去了國清寺隱居,戴逢春和向勇等大股東的麻煩還沒結束有心無力,宋力忠跟這個企業無關名不正言不順能夠給予的幫助有限,施靖芳獨木難支,即便是後來得到來自太平州的助力,經過這些年的努力,也只能稍稍壓過王總一頭,加上王總後來還演出一場“追求”的鬧劇,兩人之間的積怨自然越來越深。不過好在施靖芳不是那種權力慾特別強的所謂“女強人”,所以表面上還比較和諧,並沒對集團公司的展產生什麼影響。
至於陳老拿棍子趕王總則另有原因,其中的緣由,施靖芳略知一二,而李遠方是至今都不知道。從昏迷中醒來後不久,李遠方就去了國清寺,這讓所有人都很難接受,總擔心他過幾天變本加厲乾脆出家當和尚,在梅山留下一個大攤子不說,還可能讓他們李家絕後。後來不知誰提的建議,既然李遠方這樣是葉黃生死未卜造成的,是感情受到創傷,也許可以用一份新的感情來彌補,於是大家就開始張羅起給李遠方安排新的結婚物件。琢磨來琢磨去,都覺得施靖芳是最合適的。別的條件先不說,施靖芳最大的優勢是跟王夢遙長得很像,王夢遙在李遠方的心中始終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在這種時候,施靖芳應該比別的女孩更適合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