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的是個美人。
安瞳遙側頭,突然問搗了搗身旁因無聊半睡的鬱紫陌,“紫陌,你看看,這個人漂亮不?”
“我睡覺……”
“別睡,你先看看。”
鬱紫陌很不明白這個一向淡定冷靜的好友為什麼在幾天內突然有了好色的習慣,自從模特大賽開始,就一直追究著這個臺毫不放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大概她不回答便今晚上不能睡覺,便挑了挑眼皮,“還好,蠻正的。”
困獸之爭,愛歸何途?(13)
“正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是你親戚?”聽聞安瞳遙罕見的關注,鬱紫陌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鏡頭中笑語嫣然的女子,“嗯,真和你有那麼一點點像。眼睛都是沒有人道的大和圓,高興的時候,也特別有死不瞑目的氣質。”
“和我像?”
“你丫少自我感覺良好,”鬱紫陌斜了她一眼,“我這只是隨便一提,你比這女人差遠了,身材,樣貌都不在一個級別上,而且人家一看就特別有女人味兒,嗯,說的難聽了就是很‘風騷’,而你呢,渾身上下的氣質就和個木頭棒槌似的,說的好聽叫單純執拗,說的難聽就是給個茅坑裡的石頭,臭硬結合。”
“嗯,這樣啊。”
鬱紫陌原以為她會死命的駁斥自己,以安瞳遙的伶牙俐齒,她只能是能惹不能撐的窩囊種類。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悻悻而走的準備,就是為抗擊安瞳遙的銅嘴鐵牙。可是沒想到,她竟是輕聲一笑,四個字的答案之後便起身到了自己臥室,甚至連平日裡常說的膩歪的“晚安”都沒有給。
電視螢幕上,模特大賽的主贊助商,嘉揚集團總裁費陌桐正為前三甲頒獎,英俊的眉梢佈滿了儒雅微笑,唇角微揚,只是啟唇,便似乎透露出無盡風流情意。
她忽然想起了是什麼事情,於是連忙追過去,“瞳遙,瞳遙。”
安瞳遙一隻腳剛剛跨進臥室,看到好友這麼追過來,笑著回頭,“怎麼了?”
鬱紫陌盯著她,看著她微笑的揚起唇角,眉角微彎,噠噠的眸瞳中澄澈分明,仿若還是之前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只是一眨眼,只是那麼一瞬的工夫,她就輕而易舉的琢磨到了她刻意隱忍的不安與悲傷。
於是,緊緊抓住她的手,“安瞳遙,你是因為他?”
她原以為她會搖頭,畢竟和她相處這麼長日子以來,這個女人除了那身專業本事,更強大的就是隱瞞心事的本事。她要是不想讓別人追究,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和窺探的事兒,會竭盡全力,牢牢的固守在自己心底,任憑你如何開口拷問,就是不說。
可是這次,她卻點頭,唇角不改弧度,語氣輕的彷彿是呼吸,“是啊。”
困獸之爭,愛歸何途?(14)
那樣的安瞳遙,表面仍是微笑的,可誰都能看到她眼睛裡的脆弱。鬱紫陌的心彷彿被揪緊起來,“安瞳遙,你不能這樣,”她深吸一口氣,“你不能……”
“我不能怎麼樣?”她看著她,“紫陌,你覺得,我現在能怎麼樣?”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她突然笑出聲來,“我覺得,我和他就是一場無聊透頂的戲。起初,他害我,他利用我。到現在,是我棄他,我信不過他。”
“你說,這樣的日子,該怎麼下去?”
“所以,他也應該開始新的生活。”她唇角的笑意更加深,襯得臉色卻彷彿是透明,“鬱紫陌,可是我,放不開怎麼辦?”
鬱紫陌怔了怔,她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會這樣毫無遮掩的承認自己的苦楚。“那安瞳遙,”她一字一句的咬清楚,“我只問你,你還喜歡他麼?你還愛他麼?”
她有些無奈的笑笑。
那一瞬間,有些答案即使不說出口,但是一切都已不言自明。
她忽然覺得心疼,其實之前,也是氣過安瞳遙這樣的感情處理方式。痛的放不開,愛的難以承受,彷彿總是在與那個人進行拉鋸戰,到頭來,傷人傷己。
可是今天,一切偽裝都已卸下來。她看到了她竭盡掩飾下的苦痛,彷彿還泛著鮮腥的血漿氣息,燻得她這個旁觀者,都要掉下淚來。
“那就去追!”鬱紫陌拉了她一把,“安瞳遙,你傻子啊!愛就要去追,別什麼前仇恩怨的,這世界上,除了自己日子過的好,計較那麼多沒意思!我都看明白了,費陌桐那是對你死心塌地的,他之前都對你做過那麼多事情了,肯定還是和你一樣的感情,你去追,去把屬於你的感情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