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到此為止了。”雙袖展開,朝畢玄撲去,畢玄也同時揮動寒光迎擊。
兩道人影在群雄環伺的洛水河畔中追逐無定,兔起鵲落的以驚人高速閃挪騰移。但雙方姿態仍是那麼不合乎戰況地從容大度。
刀身每一部分均變成制敵化敵的工具,以刀柄、刀身乎任何令人想也沒想過的方式,應付原隨雲展開的袍袖,那雙流雲般飛卷的長袖活過來樣找尋著任何空檔、縫隙,對畢玄展開密如驟雨、無隙不入、水銀瀉地般的近身攻擊。
雙方奇招迭出。以快對快。其間沒有半絲遲滯,而攻守兩方,均是隨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緊湊激厲處又隱含逍遙飄逸地意味,精采至難以任何語言筆墨可作形容。
群雄中此刻以師妃暄武功為最高,但是即便是以她的眼力,也要看得眼花燎亂,感到自己跟得非常辛苦。更莫說其他人了。
刀光,袖影甫一擊出。便隨即被當空擊散。畢玄猛然一聲長嘯,揮刀直進,眼中躍動著寒芒。
殺意。
毀滅性的殺意,不但毀滅對手,更是自我毀滅。
刀光匹練,驚虹掠空,浪花飛濺,大地也被裂開洞穿,四面八極的樹木倒成一地,稍有那稍微細小點枝幹當即被狂猛刀氣輾成粉末。
原隨雲退。暴退。
並非是無法接下畢玄的攻勢,而是在畢玄這瘋魔樣的毀滅攻擊下,只會加重傷勢,甚至稍有差池便此生再無進步的可能。畢玄實是在玩命,但原隨雲卻沒有捨命陪君子地興趣。
他只能退。
若是旁人,即便是當世的頂尖高手或是那位號稱振翼已是青霄上,飛天且做逍遙遊的劍客。也決然沒有辦法在畢玄這密如寒星暴雨般的攻擊下保持住身形,惟有強憾一途,但原隨雲的輕功卻當真是天下無雙,此刻只怕是連石之軒也未必能及得上了,當然,這只是石之軒沒有彌補破綻地情況。
雙袖飛揚,身形青煙般穿插在刀網織就的驚虹電芒中。然則原隨雲固然是輕功絕世,面對捨命攻勢的畢玄竟也被逼到了洛水河畔的邊緣,若是在其它地方自然是沒有什麼,但偏偏是在此處卻是無處可走。
原隨雲卻也是應變從容,雙袖蕩起猛然卷出接下畢玄的刀勢,狂湧的刀氣朝他湧來,原隨雲冷冷一笑,借勢朝湖面飄去。洛水湖面何等寬廣,原隨雲固然是借了畢玄的刀勢,但這一掠之力也頂多能達到二十餘丈,惟有落進湖裡。幸好王世充雖然下了禁令,洛水沒有了往日的喧囂,但依然不缺畫舫。
原隨雲就是在朝離自己最近地畫舫飄去。
畢玄卻好似早就算準了原隨雲的反應般,凌厲無躊的炎陽真力催動,猛地挑起一截巨大的樹幹大喝一聲,運足全身功力朝湖面直襲,恍若離弦之箭般追擊原隨雲的身形。
畢玄深吸一口氣,凜然仰天長嘯一聲。凌空躍起,後發先至的穩穩落在飛凌半空的巨木上。
原隨雲輕功雖然快速絕倫,當世無有人及,但又那裡能比得上畢玄這全力扔出的巨木的速度,只是片刻間就將兩人拉到了數丈的距離,再次面對面地交鋒,所不同的是一人幽靈般飄蕩於湖面,另一人卻站立在凌空飛襲的巨木上。
這樣的場面,雖然僅是瞬間,卻教所有人都看傻了眼。這兩人實在都已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無愧於絕世強者的稱號。
畢玄眼神倏然冷靜,兩手下垂,緊握住刀柄。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龐大無匹的氣勢,緊罩原隨雲飛揚的身形,即使不是內行人,也知畢玄刀鋒再出鞘時,將是無堅不摧,轟天動地的駭人強攻。
時間像凝止不動,兩大高手凝止對峙。天地之間也僅有兩人飛翔在空中的身影。
原隨雲從容探爪,朝湖面按下。
“坎水也,水胎於午,長生於申,旺於子,庫於辰,辰土即戌土也,申中亦有戌土,故坎納戌……是為‘癸水’也……”
水流激盪,忽然分開一線,就像是茫茫蒼穹間陡的裂開了一道極為狹長的縫隙。
畢玄刀芒閃電出‘鞘’。
不錯,是出鞘,雖然並沒有刀鞘,但畢玄拔刀的瞬間就好似真的是從刀鞘中拔出一樣,動作一氣呵成,完美到極點。一切只能以一個快字去形容,發生在肉眼難看清楚的高速下,‘感到’畢玄拔刀時,刀芒早離‘鞘’劈出,化作閃電般的長虹,劃過數丈的虛空,劈向原隨雲。
百丈外的群雄竟能憑藉肉眼看到畢玄周遭所有的氣流和生氣都似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吸個一絲不剩,一派生機盡絕,死亡和肅殺的駭人味兒。
就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