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站起身,一邊道:“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里長家。”
“如此多謝老伯了。”拱手,豐延蒼隨後牽著嶽楚人告別其他幾個老人隨著那老伯走進村子。
那先前一直在宣傳三王如何的男子整個過程都沒有再出聲,臨走時,嶽楚人特意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她,而且看到她的正臉,頗為驚豔的模樣。
幾不可微的笑笑,嶽楚人隨著豐延蒼離開,那男子扭著頭瞧著他們的背影直至不見。
“老伯,咱們這村子距離青邈郡城裡有多遠啊?”隨著那老伯走進村子裡,嶽楚人加快兩步走至那老伯身邊,隨手揚了一下,一抹淡淡的幾近透明的白色粉末飛進空氣中。
老伯愣了一下,下一刻笑容回到臉上,一邊道:“不遠,順著山路走啊,也就七八里地。”
“那距離麟州城可就遠了吧,剛剛在村口時,聽那個人在說麟州城的事。”嶽楚人接著問道。走在村莊的小路上,依山而建的土房子裡也沒有多少人,可能這個時間還都在農忙。
“小李狗那都是在瞎說,他整日遊手好閒,能知曉什麼大事?不可信。”老伯搖搖手,下巴上的鬍子隨著他的動作翹動。
嶽楚人點點頭,回身看了一眼豐延蒼,豐延蒼微微頜首,他倒是不覺得三王會做什麼,畢竟在麟州的密衛從未上報過三王的異常。
老伯將他們送至里長家,里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個子不高,倒是頗有文化的模樣。家裡還有他的妻子,很憨厚的模樣。兩間土房,較之別家他們家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籬笆牆修的很結實。
豐延蒼與那裡長在院子裡說話,里長妻子將嶽楚人帶進西邊的屋子,與東屋就相隔一個過道,過道盡頭是廚房,裡面堆著柴火什麼的,一切都很普通。
“平時很少有外人進村,這屋子還是我家閨女出嫁之前住的,你們就湊活著在這兒住吧。瞧著你們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過咱們家就這個條件,將就將就吧。”看著憨厚,但是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差。
嶽楚人環視了一圈這屋子,就是普通的土屋,靠牆是一張床,另一面挨牆擺放著梳妝檯,銅鏡模模糊糊,依稀的映照出站在門口她們倆的身影。
“這已經很好了,這些日子來,我們經常在山裡夜宿。”回應著,嶽楚人儘量放慢自己說話的速度,看起來倒真像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聽聞此話,婦人笑起來,看了看嶽楚人身上的衣服,那上面有她刻意塗抹的灰塵。“看這樣子沒少吃苦,不過你那相公剛剛也給了銀子,看你們也不缺錢,怎的總是夜宿山野?”剛剛前腳進門,那婦人回頭就瞧見院子裡豐延蒼給了里長銀子。
嶽楚人笑笑,這婦人的眼睛倒真是好使,“實不相瞞,其實我與相公、、、是私奔跑出來的。他是我家的教書先生,我們倆情投意合,可是父母不同意。沒辦法我們就跑出來的,不敢走大路,怕被父親派出來尋找我們的家丁找到。”說起這‘私奔論’,嶽楚人臉不紅心不跳,反倒覺得挺有意思。
婦人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個兩三年,你們生出了個娃兒直接抱著回去。見著了孫子,他們也就不會再反對了。頂多,你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相公挨幾鞭子。”
嶽楚人忍俊不禁,挨幾鞭子?這世上誰敢打他?
或許是因為給了錢,也或許是因為這村莊裡的人淳樸,晚飯時那裡長的妻子李嫂還給燉了雞肉。豐延蒼沒吃多少,因為燉的有些油,他一向很少吃油重的食物。
嶽楚人反倒吃的很香,普通的鐵鍋燉雞肉,有一種鐵鍋的味道,很香。
里長確實是個有些文化的人,吃過飯他與豐延蒼閒聊,原來他也是青邈郡的秀才。但是考了幾次科舉都落榜,然後就回村做了里長,一直到現在。
嶽楚人回到給他們騰出來的西屋,屋子裡僅有一盞油燈,整個屋子幽幽的。
坐在床上,床板上僅鋪了一層褥子,硬得很。聽著那屋裡長與豐延蒼聊天的聲音,嶽楚人倒是很意外豐延蒼如此健談。真像個教書先生那般文縐縐的講話,又很謙遜的語氣,長得又如此俊俏,怎麼都讓人無法討厭。
外面的天兒徹底黑了,嶽楚人也幾乎自己在屋子裡靜坐了一個半時辰,那貨終於回來了。
關上木門,但還是露出個大縫子,那屋的燈火都順著那縫隙鑽進了這屋。
“累了麼?”眉目間滿是愉悅,豐延蒼的心情看起來相當好。
“還好。”盤膝坐在床上,嶽楚人瞅著他,也不禁唇角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