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兩個人的眼。
收回視線,嶽楚人嘆口氣,“今兒我算真正認識你了。”
裴襲夜笑,梨渦淺淺,眉目間也盡是得意,“怎麼,發現本少的不同之處了?你若現在改主意,也來得及哦。”
“哼,自己美吧。”輕叱,卻是沒剛剛那麼有力度了。
被斥責,裴襲夜也不生氣,精緻的臉上掛著笑,任是誰也無法討厭起這張臉。
“你那煮夫可有情調?在本少看來,他肯定像個木頭吧。”竹舍裡的味道不時的飄出來,裴襲夜知道豐延蒼在幹什麼。想想就覺得不忿,似乎什麼他都做得好,但他又十分想在他身上尋一樣缺點來,那樣他會心裡平衡很多。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你又想知道?說給你聽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你確定你要聽?”轉過半個身子,單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嶽楚人挑高了眉尾看著他,豐延蒼若是像個木頭一樣,那豐年非和現在肚子裡這個是怎麼來的?這無需動腦的事情他非要問,腦子進過水。
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裴襲夜哼了哼,“在你這個女人看來,他沒一個缺點,你這眼神也不怎麼樣。”他就是要找一個缺點來,不然他不服氣。
“你若是真想找個他的缺點,那我告訴你。很簡單啊,肉眼一看就知道,這裡放眼望去,只有一個女主人。”伸出一根兒手指頭,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訴他,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男人,這輩子只有她一個。
看著她那根手指,裴襲夜的眼裡劃過一抹諷刺,“就這個?本少也能做到。”
“是麼?那我說,除我之外,他沒與任何一個女人親近過,這一點你能做到麼?”微微歪頭看著他,嶽楚人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只是亮晶晶的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裴襲夜哽住,唇角的梨渦慢慢的消失,這一點,他確實做不到。
“裴錢貨,這個時候,咱們之間不要再說這些了,因為那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有時候,向前看,或許你會發現比與我糾纏更有意思的事情。”心平氣和,嶽楚人第一次這般主動以這種語氣與他說話。
看著她的臉,裴襲夜面無表情,精緻的瞳眸陣陣緊縮,“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與你糾纏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冷冷的說完,他拂袖而去,挺拔的背影滿是固執。
眉峰蹙起,嶽楚人長嘆口氣,原來,他內心裡是這般想的。唉!
“媽媽。”豐年非不知何時跑了回來,抓著她的裙子,正仰頭看著她。
“兒子。”低頭看著他,笑容重回臉上。拉著他的手走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將他置在身邊,用袖子擦了擦他滿額頭鼻尖的汗珠,滿目溫柔。
“喝水。”簡單的說著自己的要求,嶽楚人趕緊給他倒水喝。
“兒子,這樣跑累不累?在北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樣?”束起的頭髮溼漉漉的,都是汗。
豐年非理解不了那麼多的話,眨著眼睛看著她一邊大口的呼吸。
“你聽不懂是麼?沒關係,長大了就懂了。那不如你跟媽媽說說,你父王、、、、他好不好?”低頭看著他,這句話他應當是能聽懂。
“父王,好。”果然聽懂了,提起裴襲夜,他自是知道指的是誰。
笑,嶽楚人摸著他的小臉蛋暗暗搖頭,“那除了父王還有誰呢?有母后麼?”
眨眨眼,小腦袋搖了搖,沒聽過母后這倆字兒。
點點頭,嶽楚人明白了,北疆那個皇宮裡,自始至終也沒個女主人。
“寶貝兒,以後見到了父王的女人,一定要叫母后,知道不?”費力的把他抱起來坐在腿上,嶽楚人一字一句很認真的教他。
豐年非似懂非懂,但很乖巧的點頭,就這態度,十分招人喜歡。
“真乖。”俯身親親他的小臉兒,嶽楚人要‘幫忙’的想法也愈發的肯定。
新年到了,裴襲夜也沒離開,無需問,他若是走的話,必定會帶著豐年非離開。而且這事兒根本沒得商量,嶽楚人也沒打算商量,到時就讓他帶著走算了。
這裡相較於皇城,年味兒不濃,但卻有另外一種滋味兒。放眼四方,皆是翠綠的顏色,護衛又不知從何處弄來了許多開的正豔的花兒,紅綠相間,正值新年時,雖有違和,但在嶽楚人眼裡卻相當親切。
不枉眾護衛堅持不斷的往湖裡投放竹蟲兒,還當真的養出了一條魚王來。雖不至於那麼龐大,但供十幾個人吃,完全不成問題。
宮裡派來了御廚,新年的大餐有了著落,從一早,竹林裡的廚房就沒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