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傳來了一個響徹院子的哭聲。即便是他在宮中聽慣了嬰啼,這會兒也不禁嚇了一跳,隨即就笑著對身旁的丫頭說:“看來小公子還真是有勁得很,怎也聽不出這竟是提早出了孃胎的,也多虧了長公主奶水充足。”
“可不是?公公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小少爺吼一嗓子,整個大宅子裡頭的人都能被吵醒呢。這還是漸漸就習慣了,早先滿院子的人都是早上直打呵欠!”
“聽出來了聽出來了,這白天乍一嗓子都讓人嚇一大跳,還用說晚上?”
兩人這麼到了屋子門口,那丫頭就不再接話茬,肅聲稟報了一回,才打起簾子讓夏太監進去,至於跟著的另兩個小宦官則是留在了門外。夏太監跨過門檻進了明間,聽那孩子哭聲正是從隔仗後頭傳來,一個媽媽又虛抬了手,他就轉身從左邊珠簾進去。見是三五個媽媽正在哄著那孩子,安國長公主則是在正中貴妃榻上沒好氣地斜倚著,他便笑吟吟上前行了禮。
“是皇上算得準,還是你這老貨算得準,竟然就在我坐蓐剛完就來了?”
“自然是皇上”這牆上掛著的消夏圖,上頭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夏太監答了話”又請了安國長公主示下去瞧看了孩子,隨即回身謝了座,這才欠了欠身道,“今次來一是奉命看看長公主情形”二來則是報說江南之事。荊王殿下已經啟程了,那邊諸事已定。”
此話一出,安國長公主的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異色。她看了一眼仍在哭鬧不休的兒子和手忙腳亂的那些大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