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大樹底下好乘涼的羅旭方才輕輕哼了一聲:“酒囊飯袋!”,他正嘀咕的時候,旁邊就突然閃出了一個人影”正是先頭跟著他的那個小廝。那小廝笑嘻嘻地彎了彎腰,隨即輕聲說道:“大少爺,我這一嗓子喊得妙吧?”,“要是沒之前那番話鋪墊,你就是嚷嚷什麼都沒用!”羅旭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衣衫站直了身子,見雲姑姑和柳姑姑那兩位竟是攙著人進了總兵府,外頭的圍觀人群漸漸散了,他這才微微笑道,“得了,熱鬧也都看完了,想來被挑唆到這兒玩猴子戲的不會一bō接一bō”接下來就該去辦正事了。把人都叫齊了,今天的任務重得很,誰讓有人發瘋了呢?”
羅旭帶著人悄然離去的時候,總兵府門房後頭的那間小屋子裡,把人架了進去的雲姑姑和柳姑姑隨手把人撂在了一張椅子上”見那人歪歪地就順著椅子軟倒在了地上,兩人對視一眼,不覺同時撇了撇嘴。柳姑姑更是沒好氣地拍了拍手道:“這麼一個大男人,卻是弱不(禁)風隨手一提就得了,也不知道平日裡都是怎麼過的。這還是夫人仁慈,否則就讓他在太陽底下曬昏過去”咱們再出去提溜著人進來,也能省卻老大一番口舌!”
“要真是把人曬昏了過去,到時候就有人說咱們的不走了。剛剛,咱倆一搭一檔,他這麼一昏,有見識的自然都知道是他理虧。這會兒把人架進來也不是為了別的,不就是怕那些圍觀的人裡頭有人受指使作祟麼?”雲姑姑說著就彎下腰來”手熟練地在他身上幾處要緊的地方按捏了幾下,嘴裡又說道”“夫人雖年輕,想得卻周詳。這種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的人,興許確實會被人挑唆著走那條路,人是抬進來了,可總得搜一搜身……咦,這個是………
說話間,雲姑姑已經從江十八老爺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抬起頭和柳姑姑對視了一眼,她就小心謹慎地將其拔出了刀鞘,可仔仔細細一審視那刀身,她就覺察到有些不對勁,待到湊近了再一打量,一時間,在深宮裡頭廝混了多年的她一下子就變了臉sè。
“上頭是……”一旁的柳姑姑只同了這麼三個字,旋即就從雲姑姑那緊繃的臉sè中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xìng,一時間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淬了毒?”
“你在這兒看著,我去回稟夫人。”
雲姑姑言簡意垓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見柳姑姑沒有異議,她就舉重若輕地把匕首收回刀鞘貼身藏好,這才轉身到了門口。見外頭院子裡一個原本正團團轉的門子一見著她就立時迎上前來,她就沉聲吩咐道:“這兒用不著你了,你回門上去,讓其他三個也都提起精神把門戶守好。”
“是,小的明鼻了!”
見那門子點頭哈腰連聲答應,一轉身就一溜小跑地奔了出去,雲始姑自是也跟著出了院子,卻是直奔二門。見幾個粗使婆子迎上前,她就停了一停,指了兩個穩妥可靠的。
“你們到前頭門房邊上的偏院去,就在院子裡守著,凡事聽柳姑姑的吩咐,若有什麼話直接到二門通報!”
“是!”
分派完了這一遭,雲姑姑這才加快了步子。待到進了東小院時,她也沒理會芸兒笑臉打招呼,板著面孔只一頜首就徑直進了居中正房。而哪怕是芸兒見慣了她平日的冷臉,這會兒也忍不住衝著一旁的紅纓眨了眨眼睛道:“得,看來那位十八老爺是招惹雲姑姑了,那張臉比平日更可怕呢。平時要只是欠一百兩銀子,這會兒至少是欠一千兩,“”
“你呀,就是嘴毒,小聲些,雲姑姑耳朵尖著呢!真不知道那位江家十八老爺哪裡來的狗膽子,竟敢到咱們這兒來鬧!”
屋子裡,當陳瀾接過雲姑姑遞來的那匕首時,她立刻將其拔出認認真真端詳了一番,儘管看不出多少端倪,雲姑姑也尚未解說,但她仍是一瞬間lù出了極其凝重的表情。用徵詢的目光看著雲姑姑,見其微不可查地輕輕點了點頭,她不覺緊緊握住了扶手,眉頭輕蹙,須臾才一絲絲舒展了開來。
“雲姑姑還記得去年過年後京城發生苒事情麼?”
這沒頭沒腦的話聽在雲姑姑耳中,卻使她為之一凜。和陳瀾對視了一眼,她就神情平靜地垂下了頭”畢恭畢敬地說:“奴婢自然記得。去年年初,吳王自盡,緊跟著東昌侯坐罪棄市,東昌侯全家自盡,再跟著大同總兵範熙同橫劍自盡,告老還鄉的張閣老病故。
“雖說這些人都是待罪之身,可是,卻不是人人必死,尤其是東昌侯的家人。”陳瀾捏緊了那匕首的把柄,指關節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而顯得有些發白”“可是,他們卻都一個接一個地死了。自盡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