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慵懶的男人正靠在門邊,如墨般的眸子平靜無波,卻定定的望著自己。
“你……你你你……”我看了看手裡的照片,又看了看靠在那裡的男人,震驚的老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嘖……竟然還是這麼笨……”男人輕輕嘆了口氣,直起身向我走來,我下意識後退,卻被身後的床阻隔,只能瞪大眼看著面前的湊近的面容。
男人伸出手,我有些緊張的不敢動,他卻是繞過我,從我手裡拿起那張相框,看著相框裡的兩個人,不,準確的說是那個女人,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卻從深處泛起絲絲漣漪,一圈蕩著一圈,灑滿柔情。
我竟然有些呆了。
“這是十年後的你。”男人把相框輕輕放回原處,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那那那那你是……”難得的,我口吃了。
“哦?我以為你早就猜出來了呢……”男人微微挑起鳳眸。
“委委委委員長!——”我有些渾渾噩噩。
男人卻是笑出聲來,如畫的眉眼舒展開,低低的笑聲像是要傳進心裡一樣。
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委員長笑,卻是第一次看到委員長這樣……歡喜又帶著點溫柔的笑意。
下一秒我就被攬進懷裡,這個自稱是十年後委員長的男人,懷裡很是寬厚和,溫暖,他的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淺淺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後,帶著幾分喃喃的:
“我還以為……再也不能這樣抱著你了……”
什麼?……
我剛想抗拒,卻因為男人的話有些怔愣。
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我的頭髮,一下又一下,他的手臂用力的將我抱在懷裡,幾乎讓我有種錯覺,他是想把我揉進他的骨血裡一樣。
房間裡不再有人說話,卻不讓人感到沉默尷尬。
我被慢慢鬆開的時候,還有些晃神,只能望著男人又恢復了冷淡的面容發呆。
男人一寸寸望著我的面容,最後停在嘴邊,但又移開,望著我的眼睛,嚴肅又有些冷漠:
“因為時間不多了,所以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你要記清楚。”
“……什麼?”我有些茫然。
“我想你應該是因為藍波的十年後火箭炮才來到這裡,十年火箭炮顧名思義就是被十年火箭炮打中的人會和十年後的自己相互對換,時效是五分鐘。十年後的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平靜了,不管是日本還是義大利都處在危險之中,跟彭格列有關的人很多都被牽連,而十年後的你……也因為我的緣故不被例外。”說道這裡,男人的目光閃過一絲冰冷:“我想十年前的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十年後的你沒有被交換回去。”
“……沒有被交換回去……有什麼意思嗎?”我望著男人的眼裡,茫然卻夾雜著幾分我自己都不知道無措。
“……”男人沉默了一下之後,再次把我抱進懷裡,很用力,低沉冷淡的嗓音響在耳邊。
“如果被十年火箭炮打中的人,沒有換來十年後的他,但現在的他又確實消失了的話,那麼就說明,被打中的人在十年後已死亡。”黑西服小嬰兒站在桌子上,望著滿地狼藉和倒了一地的人,表情嚴肅的說著。
沢田媽媽跟京子小春她們已經被小嬰兒在第一時間找藉口讓碧洋琪帶了出去,而剩下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小嬰兒,都被黑髮少年無一例外的狠狠的咬殺了。
黑髮少年站在那裡,手裡的柺子還閃著幾絲寒光,表情冷漠,卻沒有說一句話。
“雲雀,冷靜點,看來十年後的世界有了變故,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等著呆井從十年後回來,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呆井會出現在哪裡……”
“所以你的意思是……十年後的我……死了?”我順著男人的話呆呆開口。
“……沒有,你還沒死。”男人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我卻莫名的鬆了口氣,感覺告訴我,如果十年後的我死了的話……面前這個男人應該會很難過吧。
五分鐘的時效到了,紅色的煙霧從我身上散開,男人依舊抱著我,只是輕輕側過臉,吻上我的唇角:
“忘記說了,十年後的我們……是情人關係……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猛地瞪大眼睛,只看到男人眸光明明滅滅,接著眼前一黑。
我不知道的是,當我從十年後的世界消失的時候,男人突然伸出手,像是要接住什麼,只是接住的只有一團空氣,但是他低下頭,驟然柔和下來的表情,有分明是看到了什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