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續續過了兩年,直到1998年後期自己又成為了世界冠軍挑戰者,為了備戰女子世錦賽決賽,自己才把訓練比賽的重心又移回了國內。
26歲的女孩子,以32個棋子為資本獨自闖蕩歐洲,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堅持下來,靠的是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著―我要把冠軍奪回來。從世界冠軍稱號旁落他人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開始了新一輪向世界棋後寶座挑戰的征程,漫漫圓夢路並不平坦,中間發生的事情也絕非只有下棋一件事那樣簡單。1997年自己從候選人賽中勝出,1998年我成為了挑戰者,復仇之戰似乎近在眼前,心中愈發期待著與波爾加再次交手。然而,我的對手似乎不像我那樣渴望戰鬥,1996年奪得世界冠軍之後,波爾加保留著世界冠軍的頭銜,人卻從此淡出了職業賽場。
1999年4月15日,國際棋聯規定的謝、波之戰第二輪投標的截止日,比賽最終花落誰家答案依舊神秘不可向世人告知。女子國際象棋世界冠軍決賽的商議工作處於拉鋸狀態已半年有餘,按理說最終結局早該水落石出。但由於波爾加使出了自己產後需要休息一年的殺手鐧,各種關於決賽賽事的計劃和安排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了了之。棋戰日程一推再推,但波爾加總能找到理由拒絕參賽,她這一系列反覆無常的舉措使一家又一家企業對此項賽事贊助的積極性幾乎降落至冰點。波爾加是國際棋壇有名的心理戰高手,她一邊叫喚著自己如何如何渴望參加比賽一邊卻以組織者提供的比賽獎金沒有達到她預想的目標等諸多理由對比賽的組織工作不認可。歸根結底,終於登上頂峰的她不願承認自己已經不想再做職業棋手的生活選擇,似乎這樣拖下去就可以把世界棋後的頭銜變成自家保險櫃中的私有物品。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地被告知比賽無限期拖延,自己心中與波爾加再次交手的渴望漸漸涼了下來。我的心裡明白,對抗賽經她這麼三番五次地攪和已經是遙遙無期了。也許,自己的“復仇夢”只能留給下個世紀了。
挫折面前,中國國際象棋協會一邊與國際棋聯據理抗爭盡力為棋手爭取公平比賽條件;一邊在全國範圍內積極爭取贊助企業的支援,同時還安排我參加了一系列的熱身賽。終於,1999年6月,當我在青島參加比賽的時候被告知世界冠軍個人錦標賽決賽將於同年的7月底在我與加里亞莫娃之間展開。雖然自己得知訊息的時候離比賽開始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但想到拖了這麼久的對抗賽總算是有了一個說法,心裡倒也一點抱怨的氣力都沒有了。
比賽的時間地點最後定了下來,但雙方棋協就比賽的具體事宜還存在著分歧。在這之前,中國棋協曾鑑於現世界冠軍波爾加拒絕參賽的事實向國際棋聯提出擁有挑戰者身份的中國棋手應該享受衛冕冠軍待遇,在決賽中擁有半分優勢。但國際棋聯以“女子世界冠軍決賽規程中所含關於半分優勢條例僅適用於衛冕冠軍”的條款決定雙方在完全平等的條件下參加比賽。因為沒有相關規則可以參考,國際棋聯還特意委託比賽的裁判長制定一套新的女子世界冠軍決賽規則―暨雙方8比8打平後加賽的規則。就這樣,自己即將遇到的對手能夠讓國際棋聯採用當前面棋手棄權時,後面的棋手按照比賽成績順延的規矩史無先例地被重新認可,但中國棋協提出的相同邏輯的要求卻不能得到滿足。
當自己得悉國際棋聯的最新決定後,心情倒很平靜。大賽臨頭,對於棋手而言,最重要的是平衡自己的心態,全力投入比賽。經過幾年時間的磨練,自己終於明白一名棋手應該能夠在各種環境中從容競賽,既然中國棋協多次呼籲,國際棋聯也已“認真”考慮過了,那麼最終結果如何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免不了還要面對旁人的疑問,自己總會帶有幾分“無奈”地答道:“嗨,誰讓國際棋聯的主席是俄羅斯人呢,誰家的胳膊肘不往裡拐呀。”我是棋手,大賽將近,下棋之外的事情暫且全部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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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收復失地(2)
比賽前半程之超級禮遇
1999年,世界冠軍錦標賽決賽喀山階段首局開始前,棋手與裁判長、仲裁委員及雙方代表團團長留影。1999年對抗賽對手加里亞莫娃。
16局的對抗賽分兩個地方舉行:前半程在加里亞莫娃的家鄉喀山,後半程在中國瀋陽。短短的一個月備戰時間匆匆而過,1999年7月下旬中國代表團一行5人抵達俄羅斯。
為了更好地調整時差,我們特意提前了好幾天來到莫斯科,住進中國大使館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