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躺在車上裝死狗!”孫殿英是最要臉面的人,昕了這些話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還是碧羅春知趣,她驅散眾人,指揮隊伍向西街而去。
夕陽映紅了西半個天空,火燒雲順著微風徐徐向東而去。夜幕降臨時,孫殿英一行來到武安縣一所中學,這裡是晉察冀豫解放區的集訓班,集中了這幾個省俘獲的戰俘。孫殿英被帶進二樓的一間小屋,其他人集中在樓下的一個大屋內。孫殿英四下看看,室內一床一桌一椅,生活用品齊備,雖說屋子不大,倒也清潔衛生。碧羅春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地上說:“一路你也夠累的,先洗洗吧!”
孫殿英無意洗臉,看看碧羅春說:“你真是個好人,太麻煩你啦!”
碧羅春把毛巾放進盆中又催著說:“洗吧,洗洗會舒服些,我就要回部隊啦,有機會一定來看你。”碧羅春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
孫殿英趕到門外大聲說:“向劉伯承司令員問好,就說我謝謝他!”
碧羅春擺著手說:“知道啦,你多保重,好好學習,改造思想,重新做人!”
回到屋裡,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透過玻璃窗戶可以望見武安縣城的萬家燈火。管理人員送來晚飯放在桌子上,一湯一菜兩個饅頭。湯菜都是熱的,團團蒸氣在屋裡散去,孫殿英直愣愣地看著碗中冒著的熱氣,煙霧中他彷彿又看到了王天祥的面容,他想,如果聽了王天祥的話今天將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樓下響起吉普車的煞車聲,一陣緊急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了。從門外進來一位青年戰士,那個戰士彬彬有札地問:“請問你可是孫殿英將軍?”
小戰士的話說得孫殿英心裡一熱,他想我再也不是什麼將軍啦,我只是一個戰俘。他對小戰士說:“我就是孫殿英。”
小戰士笑笑說:“我們司令員請你。”
老孫忙問:“哪個司令員?”
“劉伯承司令員。”
孫殿英點點頭,隨著小戰士向樓下走去。他們在大門口上了車,向城裡開去。雖已入夜,大街上的人仍然很多,運公糧的運公糧,抬擔架的抬擔架,顯得都很匆忙,小車在行人縫中穿行,行速緩慢。
他們在司令部門前下了車,小戰士跟隨孫殿英進了門,向宅院深處走去。大廳裡燈光明亮,人聲朗朗,老遠孫殿英就聽出是劉伯承司令員和*政委在說笑。走到這裡孫殿英的心情很矛盾,想想以前劉伯承只是個師長,而自己是新五軍的軍長,看眼前人家是晉察冀豫解放區的司令員,管著幾個省的地盤,自己是什麼,是俘虜,是敗軍之將,還有什麼臉面再見面?他感到進退兩難,但事已至此退是退不回去的,只好跟著小戰士硬著頭皮進入大廳。
劉鄧二位首長見孫殿英進門,都站起來說:“請入座!”
孫殿英也不知是激動還是不好意思,站著一直不動,嘴裡說:“殿英是個罪人,不敢和二位將軍同座。”
劉伯承把孫殿英按在椅子上說:“我們共產黨從來是功過分明的,抗戰時期我們同是友軍,你為我們辦過一些好事,幫了我們的忙,我們是不會忘記的。只是你以後跟著蔣介石陷得太深啦。”
孫殿英連連點頭說:“甭提了,我心裡有愧……”
*政委說:“怎麼能甭提呢?過去你幫過我們的忙,以後還得幫忙羅!”
老孫一愣,笑笑說:“現在我兩手空空,能幫你們什麼忙呀?”
鄧政委又說:“集訓班內大多是國民黨軍中的中高階將領,這些人中蔣介石的毒太深,需要認真學習,改造思想,重新做人。你若能在這方面帶個頭,我們是歡迎的。”
孫殿英站起來說:“鄧政委的話我照辦,一定照辦!”
吃罷晚飯,劉伯承一擺手對小戰士說:“警衛員,請把我的禮物拿出來!”片刻功夫小戰士把一包東西放在桌上。劉司令員對孫殿英說:“這是我送給你的一點薄禮,請收下。”
孫殿英不解地問:“什麼東西?”
*笑著說:“你一看就知道啦。”
孫殿英開啟包袱,只見裡面放著一包茶葉、兩件衣服、二瓶牛肉罐頭和幾本書。他笑著說:“東西我收下,書就不要了吧!我又不識字。”
鄧政委走過來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書,這是毛主席寫的,讓管理人員給你讀讀,對改造思想有好處。”
孫殿英聽說是毛主席的書,慌忙說:“這書我要,一定要,要是早些時候讀了毛主席的書,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孫殿英的話說得很真誠,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