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命。”
孫殿英轉臉一笑對軍法處長說:“你看看人家嚴處長,真是好樣的,這才像個軍人。”說完臉色一變,下達命令:“命令你即刻出發,捉拿人犯,要是抓不到,唯你是問!”
嚴家浩硬著頭皮答著:“是,軍長若無別的訓示,職下告辭!”
看著嚴家浩邁著標準軍人步伐走出軍部大門,孫殿英哈哈一笑,揮著手說:“散球了吧,這會不開了。”
嚴家浩一行,來去匆匆,在林北盤查了三個團的防地,哪還有邢肇棠的影子,一路奔波勞心費神,回到軍部落了孫殿英的一頓臭罵。
第五節 以退為進
出了縣城,公路邊的山腳下有一片草地,初冬時節野草已經乾枯,人走上去軟軟的猶如走在被褥上。孫殿英在草地上走著,見前面有一塊岩石,便坐下來,燃著一支菸輕輕吸了一口。平時他不喜歡這種紙菸,只是在心情煩悶時才點一支。邢肇棠出事以後,他的心情一直不好,預感著好像還會出什麼事。紙菸的煙霧鑽進孫殿英的眼裡,他輕輕揉著,眼中竟流出許多淚水,看見淚水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三姨太,已經半個多月沒見過這個女人啦,現在她在做什麼呢?
一陣喇叭聲響,公路上駛來兩輛嶄新的美式吉普,這是第一戰區最近配給新五軍的,不用問是參謀長趙子平從新鄉開會回來了。孫殿英站起身來,朝汽車揮揮手,兩輛汽車吱的一聲停在路旁。趙子平走下車來,上前和軍長握握手說:“軍長怎麼會在這兒,咱們一道回去吧。”
孫殿英沒有回答參謀長的話,只是說:“回去把三姨太拉到這裡來”。
夕陽在金色的晚霞中滾動,雲彩在火紅的夕陽中染色,火燒雲一片片向東邊飄去,把遠處黯淡的樹林也映出一些亮色。三姨太向老孫坐的地方走來,腳步仍是那麼輕盈,身姿仍是那麼動人。她右手拿著包袱,身後的保姆抱著孩子。孩子看見殿英,老遠就喊著:“爹爹——,爹爹——,你抱抱我——”
孫殿英接過孩子,在孩子的臉上親著。三姨太沒開口,便淚雨滂沱,她抽泣著雙肩一動一動的。殿英笑笑說:“坐下,坐下,多日子沒見面你是哭球啥哩?”
三姨太擦著眼淚說:“殿英,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老孫吃了一驚:“辭行,你想到哪裡去?”
“有一家親戚在西安,我想到那裡住一段時間。”
“去那裡幹啥?我老孫還能養活不起老婆孩子!”
三姨太抽泣著:“不是那個意思,你待我好,我知道。嚴家浩不安好心,處處為難你,現在邢副軍長出事由你保著,往後你出了事怎麼辦?我帶著孩子出去,也給你孫家留個後代!”
三姨太悲悲切切的話,確實打動了孫殿英的心。可不是嘛,如今他告邢肇棠的狀,保不住往後也會告到我老孫的頭上,到時候再下手恐怕就晚啦。他安慰三姨太說:“過一會兒咱們坐車回去,我一定收拾姓嚴的小舅子!”
三姨太沉靜而又含蓄地說:“殿英,什麼話也別說啦,咱們夫妻多年,你的性格我還能不瞭解。你不是不想整治姓嚴的,你是舍不了趙敏。”
提到趙敏,孫殿英心裡一動,那女子也確實喜歡人,想著法子逗人樂。但事到如今不按三姨太的辦法做,恐怕這新五軍就要變成別人的隊伍了,往後也許會有殺身之禍。想到此,他咬咬牙說:“舍不了老四也得舍。俗話說,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日他娘,往後誰要再往老四屋裡鑽,誰就是婊子養的。”
三姨太見老孫這樣,也就放心了,他知道孫殿英是條漢子,一旦決心下定誰也動搖不了他。
起風了,大地寒冷起來,夜幕也悄悄地籠罩了郊野。幾個人誰也不說話向汽車走去。孩子摟著殿英的脖子說:“爹爹,為什麼你好長好長時間不到媽媽屋裡去?”
孫殿英哄著孩子:“爹爹是軍長,有很多很多的事要於,總是忙。”
孩子不懂事,愛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為啥老往趙姨娘屋裡去,一去她屋就不忙了嗎?”
三姨太接過孩子說:“爹爹就是忙,別胡說。”
在車上孩子又說:“見不到你,媽媽哭得好傷心,好傷心。今後爹爹不許這樣!”
老孫笑笑說:“誰再惹你娘生氣,誰就是王八蛋!”
孩子瞪大眼睛問:“媽媽,王八蛋是啥,我咋沒見過?”
孩子的話逗得車上的人都笑了。
從此以後孫殿英一個月沒有到趙敏那兒去。那趙敏是個不甘寂寞的主兒,孫殿英一日不去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