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像群……白痴。也有些好事之徒圍在旁邊觀看,看著領頭的那個女孩。她的眼神,好似跟誰有殺父之仇……
米落柔被這些人看得渾身不自在,特別是屁股,從早上坐到正午,根本沒站起來過。嗚嗚……屁股又酸又疼!早知道就不聽單子輝的什麼爛點子了。靜坐抗議呢……跟高僧坐化(坐著等死)沒區別嘛!
不過,坐在她後面,那群雪糕公司的大叔們沒有人站起來,米落柔也不想成為天字第一號的逃兵。只好死撐了……
肚子餓得直咕咕地抗議。
“你沒事吧?”
林若泉坐在旁邊,湊過頭來關切地詢問。
“……沒事。”
“到底還要坐多久呀。”
這個嘛……倒沒有問單子輝。米落柔回頭看看那群憋了很久的大叔,他們那副埋怨的表情,彷彿在說「你這丫頭,莫非在耍我們啊?」
也罷也罷……
“好了,好了,我們先暫時休息一下吧。”
得到命令,大叔們緊繃了半天的老骨頭,喀啦喀啦地軟下來。累死了……米落柔乍站起來,差點站不穩又跌倒。嗯……她的屁股沒有坐變形了吧?
最討厭香草雪糕了(10)
一群人走到馬路邊的大樹下休息。那些寫著「嚴重抗議無良僱主」「要求雪糕公司重開」「抗議!抗議!」的橫幅標語,橫七豎八地留在原地。而圍觀的人群,也失去了興趣,一個個走開了。這片「靜坐之地」真的好靜了喔。
“好象沒有什麼效果呢。”
垂頭喪氣的林若泉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看著漠然走過的行人說,然後,低頭喝了一口水。
“不會的……不是還有簽名運動這一招嗎?”
如果連這招也沒用,她……要宰了單子輝!
休息一個小時後,這群大叔被帶到了最繁忙的東門町街頭。這裡的人確實夠多,隨手一大把。然而,對於這些就要失業的老伯伯,冷漠的城市人只顧著匆忙趕路,或者打手機,連停下也沒有時間。
“喂喂,大哥,請籤個名!”
“大姐,幫幫忙啦!”
“這位大嬸……啊,請在這裡籤個名!”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昂首走過的穿金戴銀的大嬸,米落柔忙不迭地把簽名冊開啟。“在這裡簽名,你是第一位喔!”
大嬸卻不慌不忙,沒有接她遞過來的筆,眼睛細細地眯了起來,緊瞪著她。這麼不友好的目光,看來她並不是為了簽名而停下來的。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是第一位喔。”
“不對,再上一句。”
“請在這裡籤個名。”
“不對啦,再上一句。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大~嬸!”
話聲剛落,大嬸的眼睛猛地瞪大,使了勁地,對著她口沫橫飛地吼道:
“誰是大嬸啦!啦!啦!”
耳朵裡好大的迴音!
大嬸……喔不,是大嬸級的大姐姐罵完了,鼻子哼地噴氣,又高昂著頭姿態做作地,屁股一扭一扭地走掉了。
簽名冊上還沒迎來它的第一位支持者。
悶熱的陽光下,大叔們都揀了有陰影的地方,不耐煩地在旁邊嘀咕嘀咕,不時向米落柔這邊看過來。那完全是種不信任的目光。雖然這件事情無可置疑地是由自己而起,但正在盡力幫助受害人的米落柔,因為得不到他們的信任而顯得心情沮喪。
“沒關係的。”
林若泉鼓勵地拍拍她的後背,然後邊叫著邊向迎面而來的一個男孩走過去。人家卻被他用番茄醬寫成的「血書」頭帶給嚇得急步跑了過去。
根本沒有用嘛!
米落柔懊惱地撕下了寫著抗議兩字的頭帶。本來自己還打保票說一切包在她身上的。結果,卻令這麼多人的期待落空了。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就在這時,一輛電視臺的麵包車忽然在路邊剎住了。門剛被開啟,一位女主持人便拿著話筒向他們這邊走過來,後面還跟著一位扛著沉重攝影機的攝影師。
“各位觀眾,我們收到觀眾的報料,現在正處於東門町的街頭。在這裡,有一群人從早上開始便一直在此靜坐抗議。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依然不肯離去,那麼他們到底是在抗議什麼不平事呢?”
女主持人一邊對著攝影機說話,一邊用眼光快速地瀏覽在場的抗議人士。……這位長得好高的女高中生好似就是帶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