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毀,血管爆裂,現在還能說話……不過是依靠安置在我身體裡的生命維持裝置……但也……根本支撐不了太久……”
說了這麼多話,hell原本就蒼白無比的臉更是白的嚇人,沐冰瑤眼神劇顫,倉皇的回身靠近到凌塵身前,伸出雪一般的玉手輕輕觸碰在他的臉上,掌心傳來的溫暖讓她欣喜若狂,讓痛苦不堪,心若死灰的她一下子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太好了……太好了……”
hell所在的位置看到的是沐冰瑤的背影,也看到了她不斷落在地上的眼淚。而這一輩子,她都從未為他掉過一滴眼淚,即使是他六年前“死去”的時候……
確認凌塵沒有死去,沐冰瑤的情緒明顯的穩定了許多,她轉過身時,臉色已是冷寂如冰,而且看不到半點的淚痕。她雙手一甩,寒光閃爍間,一把銀色的短刃,和一把銀色的小型手槍同時出現在了她的左右手之中,指向了全身是血的hell,美眸之中除了恨意,再也其他的情感:“你敢傷他……千死難還!!”
面對冰冷的刃尖和槍口,hell顫動著無神的眼眸,慘笑了起來:“我真是……全世界最悲哀的父親,當年他殺我……你非但不恨,還不離不棄的跟隨……現在我傷他……你對我恨之入骨……呵呵……哈哈哈哈……”
“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自稱‘父親’!”沐冰瑤眸光冰寒,唯有怨恨,沒有哪怕一絲一毫女兒面對父親的溫情:“你殺我母親,讓我一生都在噩夢中度過,你讓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是準備將我培養成你的殺人機器!你對我唯一的恩惠,就是把我送給了他……他現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誰若傷他,不同戴天!”
拿著手槍的右手指向著他的太陽穴,食指緩緩而動,卻始終沒有完全壓下扳機。
“一個……有母親的女孩,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頂端的制裁者……這是我殺你媽媽的……唯一原因……你,畢竟是我的女兒……這個世界上,沒有父親,不會愛惜自己的孩子……咳咳……如今看似安靜的世界……其實,正在陷入著一個無比可怕的陰影之中……你……我的女兒,只有成為偉大的制裁者,才可以不成為傀儡……而是凌駕於無數人之上的制裁者……我把你送給亞當……是因為我知道你對他生情,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我的女兒……我……”
當年的hell從來不會一次和她說這麼多話,更不會帶著感情和她說這麼多話。沐冰瑤有些發怔的看著奄奄一息,隨時都會死去的hell,六年不見,他和記憶中的,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而自己,相比六年前又何嘗不是發生了太大的變化。
短刃和手槍緩緩垂下,然後被沐冰瑤收起。她轉過身體,不再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道:“我雖恨你入骨,但畢竟是你讓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我不殺你,你自生自滅吧。”
她來到了凌塵的身旁,看著凌塵的狀態,眼淚再一次宣洩而下。她伸出雙手,小心而細緻的檢查著凌塵身上的密集傷口。她的身後,緩緩的傳來hell最後的微弱聲音:“……謝謝……至少……你沒有完全遺忘……我是你的父親……將死,才知道畢生追求的太多事……其實是那麼的可笑……微不足道,或許……就像亞當說的一樣,這六年……我的心境,也完全變了吧……不過……至少……至少我還有一個女兒在世上……這種感覺……真不錯……”
“咳咳……瑤瑤……瘋子……瘋子和一群可怕的人……正在實施著一個……可怕的計劃……他們已經控制了天……天……集團……千萬……不要……進入……神……神…………”
聲音終於完全的消逝,最後的幾句話,心中集中在凌塵身上的沐冰瑤並沒有全部聽清。沐冰瑤的手停滯在了那裡,目光出現了剎那的恍惚,她沒有回頭去看已經死去的hell,雙手,卻在悄然的攥緊……默默的,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緩緩落下……
迅疾而慌亂的腳步聲快速的靠近,七個人穿著近似的人以驚人的速度衝向了這裡,其中五個男子,兩個女子,年紀都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按照沐冰瑤剛才發出的訊號,他們是瘋了一半的衝到了這裡,一眼,就看到了毫無聲息,全身是血的凌塵,頓時,七個人全部呆在那裡,大腦轟然炸開。
“是誰……是誰幹的……是誰!!”
帶頭的男子身材瘦小,但目光卻如刀鋒一般冷凜。他全身戰慄,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就如一頭絕望的野獸所發出的咆哮,其他六個人同樣目眥盡裂,全身冰冷,如同一下子落入了冰寒地獄。
沐冰瑤迅速起身,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