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麵包樹出走了 作者:換裁判

水,林方文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你不知道斐濟的海底有多麼漂亮!」葛米兒的臉上,有無限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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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危險嗎?」我問。

「在那裡,你會忘記了危險,忘記了所有煩憂。你是海里的一尾魚兒,遊向快樂。那一刻,你甚至忘記了世界,也忘記了自己。」葛米兒用她動人的嗓音說。

「忘記了自己?也好。」林方文好像也有些嚮往了。

那個時候,又有誰會想到這個南太平洋上的島國,是我魂斷之地?

8

夜已深,莫札特睡著了。它睡在一個狗窩裡,因為寵物店裡並沒有特別為鵝而做的窩。

告別的時候,葛米兒認真的跟林方文說:「謝謝你為我寫的詞。」

「那不算什麼。」林方文淡淡的說。

離開了葛米兒和威威的家,我跟林方文說:「我們去海灘好嗎?不是說附近就有海灘嗎?」

我們躺在那個寧靜和漆黑的海灘上。我說:「住在海邊的房子,也很不錯吧?」

林方文忽然笑了起來,說:「他們把那隻鵝叫做莫札特!」

是的,剛才在葛米兒和威威面前,我們都不好意思笑。

「叫莫札特不是太好,莫札特只活到三十五歲。」我說。

「三十五歲,對鵝來說已經是不可能了,鵝通常活到三斤半就被吃掉!」他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

「葛米兒是真心感謝你的,為什麼你好像不太領情?」我問。

「那幾首詞,真的不算什麼,我不認為自己寫得好。」林方文說。

「我覺得很好呀!我喜歡副歌的部分。」

我念了一遍:

淡淡微笑,又悄悄遠離,

都明知相遇而從不相約,

相約而從不相遇,

千年,萬年;人間,天上,

卻總又會相逢一次。

「這比起我以前寫的,根本不算什麼。是她唱得好,不是我寫得好。」他說。

「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我開解他。

「每天在寫,總有枯竭的一天。」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創作,總會有高潮和低潮的。」

他久久地凝望著我,說:「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兩個字嗎?」

他笑了。

()

在海灘上散步的時候,我問他:

「你有什麼夢想嗎?」

「一直能夠為你寫除夕之歌。」他說。

我以為他的夢想應該是遠大許多的。我沒想到,他的夢想是那麼微小。

「這個夢想一點也不微小呀!是很大的一個考驗。」他笑了笑。

「你又有什麼夢想?」他問。

「一直聽你的除夕之歌。」我說著說著,眼睛也溼潤了。不知道是被他感動了,還是被自己感動?

那是一個多麼奇怪的晚上?我們笑了,又哭了,然後又笑了。歲月流逝,不變的夢想,是能夠擁抱自己心愛的人,也擁抱他的微笑和哭泣。

9

有一天,當我年老,有人問我,人生的哪一段時光最快樂,也許,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是十多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愛情還沒有來到,日子是無憂無慮的;最痛苦的,也不過是測驗和考試。當時覺得很大壓力,後來回望,不過是多麼的微小。

當愛情來臨,當然也是快樂的。但是,這種快樂是要付出的,也要學習去接受失望、傷痛和離別。從此以後,人生不再純粹。那就好比一個女人有時候會懷念她的童貞,那並不代表她不享受和她心愛的男人同床共枕。

童貞的歲月裡,即使愛上了一個男人,也是輕盈的。後來,當我們成為女人了,所有的愛情,也都沉重了一些,變得有分量了。這個時候,我們不僅用心,也用身體去愛一個男人。我跟這個男人,有了一點血肉的牽繫。

朱迪之很早就跟她的初戀情人鄧初發睡了。那個時候,我和沈光蕙簡直有點妒忌了。我還沒有遇上心愛的男人,還沒有和他睡,我怕我會變成老Chu女。那時的想法多麼可笑?

後來,我們都和自己喜歡的人睡了。朱迪之常常說,她不過是比我們「早登極樂」。

這個曾經是沒有男人便不能活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夢想了。她在律師行當秘書,同時報讀了大學的遙距法律課程,已經是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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