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惹她!
闊天慷慨道,「公主無需多言,屬下四人,至死跟隨公主!」
「你——」多說無益,她清冷地笑了笑,站起來,背對著他,「你好好休息!」
從氈帳中走出來,撲面而來的,是明媚、溫暖的午後陽光。楊娃娃似乎聞到了陽光特有的那種焦香,抬頭仰望,天很藍,藍得很深很深,漂浮著奇形怪狀的白雲,輕柔、緩慢地飄移著,呵,天色還早,到處走走吧!
這是樓煩與燕國的邊境上一處偏遠的草場,他們一行人在此停留已經十三天。酋長禺疆,答應闊天和夜天明身體復原得差不多之後再上路。
半個月來,朝夕相處,她的四個護衛和他的六個部屬混得很不錯,雖然語言不通,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豪爽率直,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彼此的意思大都能明白,實在不明白的,比劃比劃也就明白了。
至於禺疆嘛——想到他,她微勾唇角,冷哼一聲。這傢伙從不與屬下混在一起,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邊上,陷於自己的世界當中;要麼就是看著遠處,一臉深沉的樣子,搞得跟思想家一樣!
不過,她已經放鬆了對他的警惕——自從樹林裡的那個早上之後,他們很少說話,很少正面接觸。那個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再次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裡,想及如此曖昧地靠在一起睡了一夜,不由得怒從心起,真想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看著眾人(他的部屬)見怪不怪地忙碌著,她壓下怒氣,只是平靜地站起來,羞紅著臉,整理好衣服,然後走過去察看四個護衛的傷勢。他們四人還在睡夢之中,幾天的逃亡,他們沒能如此放鬆地睡上一覺。這下全身鬆懈下來,竟睡得又香又沉。
她很奇怪,他是怎麼救治他們的?他們有草藥?他們之中有人懂得醫術?但是,據她瞭解,胡人的醫療條件很差勁的,生病了讓巫醫治療,誰知道巫醫真的有貨真價實的醫治本領,還是坑蒙拐騙的巫術伎倆?而且,胡人鮮少中草藥,除非與中原漢人交換物品獲得,或者,透過野蠻、血腥的剽掠獲取漢人財產和物資。
她問過禺疆,可是他不說,只是笑笑。也問過闊天和夜天明,但是,當時他們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更加不知道了。洛桑和林詠的回答是這樣的:喝過他們的奶酒,兩人就暈忽忽的躺倒,直到第二天醒來。
問不出什麼,她也懶得問了。如果他想要害人,根本不需要這麼費勁,拉弓,搭箭,他們幾個就鐵箭穿胸,魂歸西天!
這半個月,她能感覺得出來,他刻意避開她,刻意不與她發生接觸。她不知道為什麼!
這倒好,她的日子就輕鬆許多了,天曉得,對付他,好比一場慘烈的廝殺打鬥,每個毛孔聳得高高的,全身戒備,如臨大敵一般,稍有鬆懈,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因為,他非常精明,彷彿要貫穿別人的所思所想;他銳利無比,如同割肉的刀子,一刀見血。
楊娃娃躺在草地上,閉上眼睛,感受明媚陽光的撫慰,感受和煦暖風的柔滑,好不愜意!四野幽靜,大自然的天籟之音漸漸的飄遠,整個天地,只有陽光和暖風……
陽光下,覆蓋下一道高大的人影,細細品琢著安睡中的人兒。膚色白皙,容色秀美,氣色清醇,而光色妖嬈,嗯——是的,他深深地感到一種奇妙,她可以無邪得像個小女孩,也可以驚豔得讓人邪火燒灼。
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很想很想,可是不能,因為他還不能確定她是誰,她是什麼人,為什麼她跟夢中的背影女子如此相像……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行動太快,她的反抗越強烈。對,她是一個懂得反抗、更知道如何反抗的女子,而他就是要她放棄對他的反抗,完全臣服於自己。這個過程,不是很有趣嗎?
他的臉上,寫著兩個字:征服。她已經充分地挑起他的征服本能!
……清明之中,她感覺到陰影的迫近,感覺到輕微的鼻息,心中一咯噔,猛然睜開眼睛——是一個臉龐剛毅的長髮男子。四目對視,似是一場無聲無盡的交流,有猜測,也有玩味;有探詢,也有歡喜;有心虛,也有竊笑……
認識以來,她第一次近距離的正面“目測”他的容貌。
黝黑的膚色,挺闊的劍眉,稍高的眉頭,黑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淳厚的嘴唇,稜角分明的闊臉。比起中原漢人的容貌,輪廓濃重、粗曠野性,但不可否認的是,也算是一個俊朗疏豪的男子。
今天一大早,他不是和兩個部屬騎馬出去了嗎?怎麼這麼早回來?楊娃娃見他挺直身子坐在邊上,慌忙起身,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