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叔的寶貝貴妃榻都借來了。
就在九叔自信滿滿的以為成功的色誘到他家鬧彆扭離家出走的小姑娘回家的時候,小可一句話猶如盆冷水澆滅了他所有的希望與幻想。
“哎呀,不用回去,家裡沒什麼人。爺爺奶奶去拉斯維加斯看望鐵柺李爺爺了,爸爸在監異城辦公,家裡就只有大媽一個女人,你一個未婚男子去了不好,會有人說閒話。”
這話說得,立馬讓春光如意九叔變成了閨中怨婦。
幽怨的瞪著小可,“你還真敢說!”
“怎麼不敢說了。”小可不服氣的瞪回去,“難道我說得不對?花家村要是我的家,他們要是我的家人,會忍心讓我無依無靠的在生死邊緣徘徊,會忍心讓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看來小可的怨氣真不小啊,九叔都親自出馬鳥,她還死記著祖宗們‘見死不救’的仇。
九叔橫眉怒眼,“無理取鬧!”
氣死了,氣死了!真是把九叔氣死了!
他都屈尊降貴的做到這份兒上了,她還要翹氣,難道非要老爺子親自來請她,她才大發慈悲勉為其難的回去?!
真是太不懂事太無理取鬧了!
九叔被她氣得一點兒耐心都沒了,又憶起花煙帶回去的話,不由提高聲音,小吼道:“難道真要家裡死人了,你才捨得回去?!”
九叔從來都沒這麼吼過她,小可頓時委屈極了,忍住眼裡要掉下來的眼淚,倔強的揚起小腦袋,斬釘切鐵的回道:“對!”
當然,這話她也是隨口說說,因為她知道花家一脈得了父神盤古大神開天大功德,後世子孫都得天獨厚,即便是想死,陰間閻羅也不敢收!
所以,小可這句話就是變相的告訴他們,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也永遠都不會回到花家。
九叔豈會不知道她的思想,眉眼一豎,怒極反笑,“好!好!到時候你別後悔!”
小可冷笑,眼裡滿是堅決,“絕對不會後悔!”
話音剛落,驀地一股滔天怒意從九叔身上爆發。
剎那間,風雨變色!
只見萬里的清空瞬間湧來層層烏雲,濃重如墨的烏雲層層翻滾,如同海浪般洶湧奔騰,陰風陣陣呼嘯而過,掀起九叔身上的長袍在空中狂舞,如毒蛇吐信。
九叔雙目一凌,黑眸鋒芒爆射,如一把剛出鞘的利刀,鋒利陰沉。身上強悍的氣勢宛如一個站在巔峰俯瞰蒼生的王者,有個不容挑釁的絕對威嚴!
小可絲毫不被九叔的所嚇,依舊倔強的仰著腦袋,死死的看著他。
九叔寒著臉,抿著唇。兩人對視半響之後,九叔眼裡有著明顯的失望,犀利的眸子半闔,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甩袖走了。
九叔的身影剛消失,小可眼裡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下來了,開始只是咬著唇嚶嚶小聲哭泣,可到最後再也忍不住的俯在貴妃榻上嚎啕大哭。
小可姑娘心裡委屈得不得了,九叔從來都沒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九叔從來都沒吼過她,九叔從來都沒拿那麼冷漠犀利的眼神看過她,九叔從來都沒有……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九叔不疼她了,不愛她了。
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她本來想,只要九叔再哄哄她,再哄哄她,她就跟他回去,她就原諒他們。三年了,她從來都沒離開家這麼久,三年的歷練中,每到晚上,她總會想起二叔常常嚴厲的對她說‘吃飯不能挑食’,總會想起三姑在耳邊嘮叨‘睡覺不能提被子’,總會想起十三叔抱起她笑著說‘走,十三叔教寶貝兒用針正骨’,總會想起五叔……
她心中有怨,那是因為她對他們太過依賴、太過在乎,所以才會怨恨,所以才會鬧彆扭。她又不是不懂事,知道歷練是必要的過程,知道吃苦受辱是必須的經歷,她這麼怨恨著鬧彆扭不回家,就是希望他們重視她、來哄哄她。
可!
哪知回事今天這樣的場景。
本來嘛,小可姑娘還小,雖說修為不俗,可到底只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處於跟家長鬧彆扭的叛逆期。祖宗們的三年冷眼旁觀,讓小可姑娘有了‘不受重視不被愛護’的失落情緒。這次的事件說來也不大,其實就是鬧彆扭的小姑娘為了引起家長的注意而離家出去的奮起抗爭。
這一結果說明啥?
說明小姑娘不受家長重視撒!看看,人家都叫你‘好自為之’了,擺明的以後不管你鳥,任你自生自滅!
越想小可姑娘就越傷心,越傷心哭聲就越大。
滔天的哭聲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