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一如其舊,倒似是各人匆匆離去,倉促間什麼東西也不及攜帶。
他心道:“是了,阿紫帶了訊息,只道我還要殺她父親報仇。段正淳就算不肯逃,那姓阮的女人和他部屬也必逼他遠走高飛。嘿嘿,我不是來殺你,是要你殺我,要你殺我。”又大叫了幾聲:“段正淳,段正淳!”聲音遠遠傳送出去,但聽得疾風動竹,簌簌聲響,卻無半點人聲。
小鏡湖畔、方竹林中,寂然無人,蕭峰似覺察天地間也只剩下他一人。自從阿朱斷氣之後,他從沒片刻放下她身子,不知有多少次以真氣內力輸入她體內,只盼天可憐見,又像上次她受了玄慈方丈一掌那樣,重傷不死。但上次是玄慈方丈以大金剛掌力擊在蕭峰手中銅鏡之上,阿朱不過波及受震,這次蕭峰這一掌卻是結結實實的打正在她胸口,如何還能活命?不論他輸了多少內力過去,阿朱總是一動也不動。
他抱著阿朱,呆呆的坐在堂前,從早晨坐到午間,從午間又坐到了傍晚。這時早已雨過天青,淡淡斜陽,照在他和阿朱的身上。
他在聚賢莊上受群雄圍攻,雖然眾叛親離,情勢險惡之極,卻並未有絲毫氣沮,這時自己親手鑄成了難以挽回的大錯,越來越覺寂寞孤單,只覺再也不該活在世上了。“阿朱代她父親死了,我也不能再去找段正淳報仇。我還有什麼事情可做?丐幫的大業,當年的雄心壯志,都是已不值得關懷。我是契丹人,又能有什麼大業雄心?”
走到後院,見牆角邊放著一柄花鋤,心想:“我便永遠在這裡陪著阿朱吧?”左手仍是抱著阿朱,說什麼也捨不得放開她片刻,右手提起花鋤,走到方竹林中,掘了一個坑,又掘了一個坑,兩個土坑並列在一起。
心想:“她父母回來,多半要挖開墳來看個究竟。須得在墓前豎上塊牌子才是。”折了一段方竹,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