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紋,雙目神光湛然,忙即還禮。風波惡道:“大師父是少寺達摩院首座,久仰神功了得,今日正好領教。”
玄難微微一笑,說道:“老衲和玄痛師弟奉方丈法諭,前往江南燕子塢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請貼,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塢。卻在這裡與四位邂逅相逢,緣法不淺。”說著從懷中取一張大紅貼子來。
鄧百川雙手接過,見封套上寫著“恭呈姑蘇燕子塢慕容施主”十一個大字,料想貼子上的字句必與虛竹送那張貼子相同,說道:“兩位大師父是少林高倍大德,望重武林,竟致親勞大駕,前往敝莊,姑蘇慕容氏面子委實不小。適才這位虛小師父送出英雄貼,我們已收到了,自當儘快稟告敝上。九月初九重陽佳節,敝上慕容公子定能上貴寺拜佛,親向少林諸位高倍致謝,並在天下英雄之前,說明其中種種誤會。”
玄難心道;“你說‘種種誤會’,難道玄悲師兄不是你們慕容氏害死的?”忽聽得身後有人叫道:“啊,師父,就是他。”玄難側過頭來,只見一個奇形怪狀之人手指擔架,在了個白髮老翁耳邊低聲說話。
遊坦之在丁春秋耳邊低聲說話的是:“擔架中那個胖和尚,但是捉到冰蠶的,不知怎地給少林派抬了來。”
丁春秋聽得這胖和尚便是冰蠶的原主,不勝之喜,低聲問道:“你沒弄錯嗎?”遊坦之道:“不會,他叫做慧淨。師父你瞧,他圓鼓鼓的肚子高高凸了起來。”丁春秋見慧淨的大肚子比十月懷胎的女子還大,心想這般大肚子和尚,不論是誰見過一眼之後,確是永遠不會弄錯,向玄難道:“大師父,這個慧淨和尚,是我的朋友,他生了病嗎?”
玄難合什道:“施主高姓大名,不知何識向老衲的師侄?”
丁春秋心道:“這慧淨少林的和尚在一起了,可多了些麻煩。幸好在道上遇到,攔住劫奪,比之到少林寺去擒拿,卻又容易多得。”想到冰蠶的靈異神效,不由得胸口發熱,說道:“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玄難、玄痛、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六人不約而同“啊”的一聲,臉上都是微微變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惡名播於天下,誰也想不到竟是個這般氣度雍容、風采儼然的人物,更想不到突然會在此處相逢。六人心中立時大起戒備之意。
玄難在剎那之間,便即寧定,說道:“原來是星宿海丁老先生,久仰大名,當真如雷貫耳。”什麼“有幸相逢”的客套話便不說了,心想:“誰遇上了你,那是前世不修。”
丁春秋道:“不敢,少林達摩院首座‘袖裡乾坤’馳名天下,才能夫也是久仰的了。這位慧淨師父,我正在到處找他,在這裡遇上,那是好極了,好極了。”
玄難微微皺眉,說道:“說來慚愧,老衲這個慧淨師侄,只因敝寺失於教誨,多犯清規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做下了不少惡事。敝寺方丈師兄派人到處尋訪,好容易才將他找到,追回寺去。丁老先生曾見過他嗎?”丁春秋道:“原來他不是生病,是給你們打傷了,傷得可歷害嗎?”玄難不答,隔了一會,才道:“他不奉方丈法諭,反而出手傷人。”心想:“他跟你這等邪魔外道結交,又是多破了一條大戒。”
丁春秋道:“我在崑崙山中,花好大力氣,捉到一條冰吞,那是十分有用的東西,卻被這慧淨師侄偷了去。我萬里迢迢的從星宿海來到中原,便是要取回冰蠶……”
他話未說完,慧淨已叫了起來:“我的冰蠶呢?喂,你見到我的冰吞嗎?這冰吞是我辛辛苦苦從崑崙山中找到的……你……你偷了我的嗎?”
自從遊坦之現身呼叫,風波惡的眼興便在鐵面具上骨溜溜的轉個不停,對玄難、丁春秋、慧淨和尚三個的對答全然沒聽在耳裡。他繞著遊坦之轉了幾圈,見那面具造得甚是密合,焊在頭上除不下來,很想伸手去敲敲,又看了一會,說道:“喂,朋友,你好!”
遊坦之道:“我……我好!”他見到風波惡精力瀰漫、躍躍欲動的模樣,心下害怕。風波惡道:“朋友,你這個面具,到底是怎麼攪的?姓風的走遍天下,可從沒見過你這樣的臉面。”遊坦之甚是羞慚,低下頭去,說道:“是,我……我是身不由主……沒法子。”
風波惡聽他說得可憐,怒問:“哪一個如此惡作劇?姓風的倒要會會。”說著斜眼向丁春秋睨去,只是這老者所做的好事。遊坦之忙道:“不……不是我師父。”風惡道:“好端端一個人,套在這樣一隻生鐵面具之中,有甚意思?來,我來給你除去了。”說著從靴筒裡抽出一柄匕首,青光閃閃,顯然鋒銳之極,便要替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