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忌沒有笑,也沒有望她。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兒前面有這麼樣一個人一樣,就往她面前
走了過去。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想再惹麻煩。
麻煩通常是跟著女人一起來的,尤其是很漂亮的女人。
尤其是女扮男裝的漂亮女人。
尤其是這種別人明明全都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裝,她自己卻偏偏以為別人都看不出的女
人。
如果這種女人手裡拎著鞭子,那麼你只要一看見她,最好的法子就是趕快溜之大吉。
無忌選擇了最好的一種法子,只可惜再好的法子有時也不靈的。
他才走出幾步,忽然間人影一閃,一個人右手拎著根馬鞭,站在他面前,他只要再向前
走一兩步,就可能碰到這個人的鼻子。
不管這個人是男也好,是女也好,他都不想碰到他的鼻子。
他只有站住。
這位女扮男裝的大姑娘,用一雙靈活明亮的眼睛皚著他,忽然道:“我是不是個看不見
的隱形人。”
她當然不是。
無忌搖頭。
她又問:“你是不是瞎子。”
無忌當然不是瞎子。
大姑娘的大眼睛還在盯著他,道:“那你為什麼不望我?”
無忌終於開口:“因我不認得你。”
這理由實在再好也沒有了,無論誰碰了這麼樣一個大釘子後都應該掉頭就走。
這位大姑娘卻是很例外。
她反而笑了:“不認得有什麼關係?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認得的,你用不著不好意思,
我絕不會怪你。”
無忌只有閉上嘴。
他忽然發現,就算你有天大的道理,在這位大姑娘面前也是說不清的。
大姑娘用馬鞭指了指自已的鼻子,道:“我姓連,叫連一蓮,就是一朵蓮花的意思。”
她又笑道:“你若以為這是女人的名字,你就錯了,從前江湖中有位很有名的好漢,就
叫做一朵蓮花劉德泰。”
無忌閉著嘴。
這位連一蓮大姑娘等了半天,忍不住道:“我已說完了,你為什麼還不說?”
無忌道:“我只想說兩個字。”
連一蓮道:“那兩個字?”
無忌道:“再見。”
“再見”的意思,通常就是說不再見了。
他說了再見,就真的要“再見”,誰知他居然真的又再見了。
這位大姑娘雖然好像不太明白道理,但輕功絕對是一等的。
無忌剛轉身,她已經在前面等著他,板著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臉雖然板起來,兩個酒窩還是很深。
無忌絕不去看她酒窩,也版起臉道:“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想趕快再見。”
連一蓮道:“我們現在豈非又再見了麼?”
說著說著,她居然又笑:“你想趕快再見,我就跟你趕快再見,這還不好?”
無忌傻了。
他實在想不到天下居然真有這種人。
連一蓮道:“現在我們既然又再見了,就算已經認得了,你就應告訴我,你姓什麼?劍
法是從那裡學來的?”
原來她並不是真的不講理,也不是真的臉皮厚,她只不過想問出無忌的劍法和來歷。
無忌當然也不是真的傻了。
他好像在考慮,考慮了很久,才說:“我也很想告訴你,可惜我又怕。”
連一蓮道:“怕什麼”
無忌道:“怕老婆,怕我的老婆。”
連一蓮道:“怕老婆的人不止你一個,你只管說,我不笑你。”
無忌道:“你不笑我,我更不能說。”
連一蓮道:“為什麼?”
無忌道:“因為我一向聽我老婆的話,她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她不准我幹什麼,我
就絕不去幹那個什麼。”
他不但忽然變得話多了,而且簡直說得有點語無倫次,夾纏不清。
連一蓮道:“難道她不准你說話?”
無忌道:“她準我說話,可是她不准我在路上跟一些不男不女,女扮男裝的人打交
道。”
連一蓮不笑了,臉已氣得發紅,忽然跳起來,冷笑道:“你不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