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跟我賭?”
“怎麼賭?”
“我用一百兩,賭你五十兩,賭他今天還是會擲出六點豹子來。”
“你怎麼這樣有把握”
“因為我已經看見他擲過九次。”
“九次都是叄個六?”
“九次都是。”
圍在最大一張賭桌外面的人叢中忽然散開了,讓趙無忌走過去。
每個人都在看他的手。
這雙手上究竟有什麼魔法,能夠每次都擲出叄個六的豹子?
這隻手的手指致長有力,指甲修剪得很乾淨,看起來,卻也跟別人的沒什麼不同。
這雙手的主人看起來也只不過是個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年輕人。
不管你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郎中。
大家實在都很不希望他被那些皮笑肉不笑的打手們,請到外回去。
每個賭徒的心理,都希望能看到一個能把莊家嬴垮的英雄。
趙無忌就在大家注視下,微笑著走了過去,就像是位大牌名角走上了戲臺。
他顯得特別從容而鎮定,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對於演這出戏,他絕對有把握。
莊家卻開始有點緊張了。
趙無忌微笑道:“這張桌子賭的是不是骰子?”
當然是的。
一個巨大而精緻的瓷碗裡,叄粒骰子正在燈下閃閃發光。
趙無忌接著又問道:“這裡限不限賭注大小?”
莊家還沒有答腔,旁邊已有人插口。
“這地方從來不限注。”
“可是這裡只賭現金,和山西票號發出來的銀票,連珠寶首飾,都得先拿去折價。”趙
無忌道:“好。”
他微笑著拿出一疊銀票來,都是招牌最硬票號、錢莊發出來的。
他說:“這一注我先押一萬兩。”
常言道:“錢到賭場,人到法場。”
這意思就是說,人到了法場,就不能算是個人了,錢到了賭場,也不能再當錢花。
但是一萬兩畢竟是一萬兩,不是一萬兩銅鐵,是一萬兩銀子。
若是用一萬兩銀子去壓人,至少也可以壓死好幾個。
人群又開始騷動,本來在別桌上賭錢的人,也都擠過來看熱鬧。
莊家乾咳了幾聲,說道:“一把賭輸贏?”
趙無忌微笑點頭。
莊家道:“還有沒有別人下注?”
沒有了。
莊家道:“兩家對賭,一擲兩瞪眼,先擲出豹子來的,沒得趕。”
趙無忌道:“誰先擲?”
莊家鼻頭上已有了豆珠子,又清了清喉嚨,才說出一個他很不願意說的字:“你。”
平家先擲,同點莊吃,這是賭場裡的規矩,不管那家賭場都一樣。
趙無忌帶著笑,抓起了叄粒骰子,隨隨便便的擲了下來。
旁邊看的人,已經在替他吆喝!
“叄個六。”
“大豹子!”
吆喝聲還沒有停,骰子已停了下來,果然叄個六的大豹子!
吆喝聲立刻變成了叫好聲,響得幾乎連屋頂都要被掀了起來。
莊家在擦汗,越擦汗越多。
趙無忌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眨,這結果好像本就在他預料之中。
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擲出這麼樣一副點子來。
莊家已經在數錢準備賠了,一雙眼睛卻偏偏又在的溜溜亂轉。
巴在這時候,一隻手搭上了趙無忌的肩,一隻又粗又大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四根指
頭幾乎同樣長短,光禿禿的沒有指甲。
巴算沒練過武的人,也看得出這隻手一定練過鐵砂掌一類的功夫。
巴算沒捱過打的人,也想像得出破這隻一巴掌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笑聲和喝采聲立刻全都聽不見了。
只有這個人還在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趙無忌,道:“大爺你貴姓?”
趙無忌道:“我姓趙。”
這人道:“噢,原來是趙公子,久仰久仰。”
他臉上的表情卻違一點“久仰”的意思都沒有,用另外一隻手的大姆指,指著自己的鼻
子,道:“我姓孫,別人都叫我鐵巴掌。”
趙無忌道:“幸會幸會。”
鐵巴掌道:“我想請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