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隱隱的感到痛。她忽然明白——不,她一直都明白,明彥外表的冷,內心卻有強烈百倍的熱,如烈焰狂放激烈的燃燒。
“沒關係,你什麼都不必說。”忘掉一個人很容易,但也不是那麼容易。他知道她一直在看著江潮遠,就像他一直在看著她。
“我只求你,求求你,就算是片刻也好,回頭看看我……”聲音更低更喑啞,充滿苦與澀。
“明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他那樣求她,她的心難過極了,更加感到痛。隱隱明白那個痛是為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面對。
明彥啊明彥!他知道她對江潮遠的心情,所以他從來不曾對她傾訴說他對她這般的心情。多年前,他說,他尋找的理由不會在,所以他選擇一種方式留下來——
“謝謝你,我——”他再說不出口。她願意懂得,懂得又能如何?他不能、也無法再強求。有這一刻,就夠了。在日後那無盡的夜裡,想起時,能有一絲溫暖與微明的光。
他一直在找的那個理由。永遠不會等待著他;所以他只能選擇一種方式留下來。留給她他所有的愛。
尾聲
第一次離開,他還不到十七歲,還不太明白,心沒有太大的傷。
又一次離開,他已覺得滄桑,心裡有深深淺淺的傷,破洞似,無法癒合,他的心也就那樣,始終有一個缺口。
這一次離開,他已分不清什麼是傷是滄桑,心裡那個洞,也許從此就像窗外那深暗的夜,吞噬所有的光。
火車停靠在某個城鎮車站,夜色太濃,看不清窗外的景物。車廂中的男人默默望著車窗外深沉的黑暗,似乎有點怔忡。這裡是歐洲某個小國。
就像過去那些年那樣,他又一個人孤身在火車上,寂暗黑重的深夜裡停靠在某個不知名的小站;或者處身在某個城市的機場,靛青的夜閃爍著橇讚的燈光。
似乎總是這樣的深重、這樣的黑暗。這幾年來總是這樣,他總感覺置身在深寂的午夜裡,濃重深沉的黑暗中。
那以後,他終於見到他心裡的那個人,與她再重逢……
他閉上眼,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像似疲憊,又似憂傷。
他還記得那時的曦光。微光裡,空氣薄沁,似乎浮著一層透明的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