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勞累了幾天,費心又費神,楊菓晚上一沾床便著了。這一覺睡的是放放心心,勢必要日上三竿才起來的架勢。
誰知天不從人願。一早,媚娘就來敲楊菓的門了。
雖隔著門,媚娘那與生俱來的冷清語調和威勢,硬是激得睡夢中的楊菓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迷迷糊糊踉蹌著開啟房門,清晨的清新空氣隨著陽光鋪灑了一地。楊菓定了定神,眼前的媚娘今日穿戴得尤其美麗,柳眉朱唇,雲鬢高挽,淡紫衣裙飄飄,仿若仙女下凡塵。
“九姑娘,你快準備一下,公子今日想去麓山踏青。”
楊菓聞言立刻精神振奮起來。清明前踏青再適合不過,旅遊本就是她最大的愛好,難得用人用得頗狠的老闆願意給個福利,當然要積極響應,免得有這次沒下回。
於是趕忙咧嘴一笑:“美人兒,稍等片刻,我儘快!”
媚娘仍然是那副冷清樣兒,但眼中還是露出些許笑意:“那你快些,估計公子很快就出來了,別讓他等。”
楊菓連聲應是,送走媚娘,趕忙轉身開始倒騰。雖說男人等女人天經地義,但這個男人是掌管自己經濟大權的老闆,那就萬萬不能讓他等!
統共就帶了兩身衣服,楊菓換上前晚洗好的那套,將頭髮簡單的束起。接著挽起袖子,用昨夜的剩茶漱過口,掬了把清水迅速的抹了臉,自覺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剛行至客棧前廳,就看見薛七風度翩翩,風含情水含笑地走了過來。
一襲梅紅長衫裁剪的修長貼身,腰間黑色腰封縛住,點綴著顆顆紅色寶石,腳蹬黑色蟒靴,整個人較之往日更加丰神俊朗,卓爾不群。
廳中男女老少瞬間都被他吸引了目光,楊菓也目不轉睛地看神了。
抬起玉扇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薛七笑得魅惑非凡,俯首在她耳邊輕聲道:“九姑娘,注意形象,喜歡看的話再找機會讓你看個夠。”
楊菓稍稍拉開些距離,應道:“薛公子真是個大方人,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待我選定地方將您供起來,姑娘們要參觀,一人一兩銀,包她們看夠為止。”
語畢,楊菓愉快地咧開嘴。她還真不是在開玩笑,完全覺得這很有可行性,面前的薛七彷彿變成了九九九純金打造的財神。
薛七看著她□裸的眼神,如哽在喉,滿頭黑線。
已經坐在馬車上的媚娘遠遠看見他們出來了,臉上瞬間綻放出了五彩光華,冷美人變得灼熱起來。秋瞳剪水,凝望的只有一個人,其他人全部都黯淡無光,無法入她美目。
媚娘素手掀開轎簾:“七,你來了。”
聞得這甜死人不償命的語調,走在薛七身後的楊菓渾身一震,抬頭看見前面那個沾花惹草的主笑得宛若清風,悠然自得地踏上了馬車。
楊菓微微癟嘴,心中暗罵,好一對妖顏惑眾的肉麻狗男女!心中忽然意識到自己今日的超級大燈泡地位,只得愁眉苦臉的爬上了馬車。
三人落座,馬車徐徐前行。薛七看著對面的九姑娘不停左挪右擺,眼睛這裡放放那裡看看,就是不看他,小嘴還微微撅起,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
“你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薛七挑起眉直直地盯著她。
楊菓狠狠刮他一眼,心中彆扭,總不能問自己是否破壞了他們二人世界吧!那自己是不是應該識趣的下車?但是心中卻異常不情願,堅決不想離開……
見她默不作聲,媚娘幽幽開口:“莫非九姑娘本就不願意出行?要不讓車伕停下,你回客棧休息?”
說完不等她反應,媚娘就要揚聲喚停。
薛七面上微微浮現一絲不悅,獨斷地開口:“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們從商的要多看多聽,擴充見識。這麓山清麗美景聞名天下,很多人慕名而來,既已到此地,焉有不看之理。”
見他們都沒明白自己在糾結什麼,楊菓也懶得多想了。該玩玩,該吃吃,管他們爽不爽呢。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別破壞了興致,遂一整臉色,換上了副喜笑顏開的樣子:“薛公子所言極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但對從商者來說,行萬里路還不是最重要的。你們可知這最重要的是什麼?”
看她恢復了活力,薛七也有些興致盎然起來:“哦?願聞九姑娘賜教。”
楊菓得意洋洋地揚起小下巴,搖頭晃腦地說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從商的必須要了解客人的需要,想他們所想。試問,一個乞丐只想著吃飽飯,又怎麼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