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睛卻心虛地望向別處:“沒事,看不出有什麼,估計一會就不疼了。”
楊菓頗為懷疑地一邊揉著頭,一邊看著他。
薛七眼光落回到她身上,想到她頭上被他摁出一個包,前面被他撞得鮮血橫流,現在對著的那張臉上自鼻子以下全是血,跟掛著血紅色的大鬍子一樣,看起來十分滑稽。
噗……一聲,沒忍住,薛七笑了出來。
雲翠看著楊菓那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趕忙去擰乾絲絹給她擦血。
“兩個沒良心的!我這邊都快流血而亡了,你們倆還笑!!”楊菓憤恨地對著這兩個沒良心的人說。行動比腦子快,楊菓報復性地伸手就是一拳打在薛七身上,結果自己立刻痛撥出聲,跳起腳來使勁揉著手腕。
“你是不是鐵人啊!怎麼那麼硬!我鼻子都被你撞斷了,頭被你弄個包,現在手也被你弄傷了!”
薛七好笑地看著她,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姑娘,好像撞也是你向我撞來的,剛才也是你打我才把手弄疼的吧。再說了,頭上的包也沒什麼,一會兒就散了,我也是為了幫你一時情急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聽,楊菓猛喝道:“打住!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你講的故事都是顛倒是非!”
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雲翠報復瑤月的孽怎麼都回在自己身上了,不就出了下主意嘛。
楊菓很氣悶,耍無賴地說到:“你看,這才一會兒,我就被你弄傷三處!你得賠醫藥費!”
雲翠的溼絲絹重重地在楊菓臉上擦著,一邊趕忙跟薛公子道歉:“薛公子,您別生氣,她是說著玩的,不是真要錢。”
薛七的唇角勾得有些誘人,望著楊菓說到:“無妨,姑娘的傷確實是因我而起,姑娘要怎麼賠償?”
看著給不會嘛,真是夠小氣的,剛才雲翠跳曲舞他就給五十兩金,自己這都血流成河了卻給得這麼不爽快。長相上是有差距,但是不至於差別這麼大吧。不過看他的派頭,隨便出個手應該也是大數字了!楊菓很厚顏無恥地攤出手:“您隨意……”
薛七笑容更深了,伸手掏了一把,修長的手指在楊菓手中輕輕展開。涼涼的手指劃過她掌心的時候,楊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攤開手掌一看,三顆小碎銀!!!!
噗一聲,鼻血倒灌入嘴,楊菓張口血都噴了出來。
太血腥了!這個女人簡直沒有形象可言!薛七實在受不了了,站起身,向雲翠說到:“雲翠姑娘費心,在下要告辭了。我身上只有這些了,看大夫抓藥應該夠了。”
雲翠不捨地說到:“薛公子別介意,我來處理。只是,您的絲絹怎麼辦?您這衣服也弄上血了呢。”
薛七笑得和善,但說出來的話又讓楊菓倒吞兩口血。
“這血太髒,沒法用了,扔了就是。”說完就轉身走了,身後跟著楊菓一連串低聲咒罵。
髒,有多髒!不就是鮮血嘛,沒吃過豬血、雞血、鴨血啊,這人真沒見識!
流血過多的下場是:楊菓終於暈倒了,不省人事。
第二天,楊菓一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尖尖的下巴都快靠在自己臉上了。
有點脹眼睛,楊菓細細簌簌地一點一點挪開,看清楚那張離自己稍遠地可憐巴巴的臉,楊菓輕撥出聲:“小龍!你怎麼在這裡?!”
小龍爬得離楊菓近了點,擔憂地說:“你走了幾天都沒回來看過,我擔心你有什麼事,就問了張嬸,按她給我說的就來了。門口碰到個女人,我說我找雲翠姐姐,他們就帶我到這裡了。結果一來就看到你滿身是血地躺在這裡。”
楊菓不相信地瞥著小龍,想到:擔心我有事?是擔心飯票跑掉了吧!
小龍可憐巴巴地拉著楊菓的手臂,拽得緊緊地:“阿九,你沒事嗎?你身上都是血,嚇死我了。雲翠姐姐說你沒事,可是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醒,我很害怕。”
哎……,楊菓心中嘆了口氣,這孩子是真擔心她啊。
忽然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啊!“你剛才是叫我阿九,叫雲翠姐姐?”
小龍點點頭,無辜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比雲翠還大一歲!你怎麼能只叫她姐姐不叫我!快,叫楊姐姐!”
小龍倔強地揚起尖細的小下巴:“不!我喜歡叫你阿九!”
楊菓摟住小龍的脖子,一手用手指骨節使勁地在小龍頭上鑽:“叫不叫!叫不叫!以前你還叫九姑娘,現在膽子肥了啊,敢叫阿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