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鳳椅上端坐著一位年約四十歲,帶有胡人血統的貴婦,正是宇文邕的生母叱奴氏,其面容白皙柔美,氣質祥和,若忽略其鬢角的些微皺紋,還真有點兒風韻猶存。
石之軒拱手微笑道:“太后金安,在下河東裴矩……等會兒由在下負責保護太后,只消太后如此刻般一直端坐不動,在下定可保太后毫髮無損!”
叱奴氏驚奇道:“呀……公子如此氣度卓然,想來學富五車,才情非凡,難道皇帝竟未量才錄用,授予公子上品官職?
這可是皇帝的不是,哀家定會尋他好生說道說道……”
“太后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石之軒滿面春風,客氣一句。
心裡卻暗暗感慨:不愧是經歷過宮心計,還能夠安然活到晉級太后的女鬥士,政治造詣出類拔萃,一言一語,就在幫兒子拉攏人心!
難怪宇文邕絲毫不擔心她會否流露緊張情緒而露出破綻……
打過招呼,石之軒便繞到足可充當臥榻的鳳椅之後,只見尤楚紅盤坐在椅背後的地上,稍稍低垂著甄首,便可不露破綻。
一柄禁衛所用的制式帶鞘長劍則放在她左側,想來是由投效宇文邕的禁衛將領剛剛送至的,其餘需要兵刃的人應該也有這個待遇。
且此時她似是運轉了某種類龜息之術的法門,處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妙狀態。
然而感應著她體內若有若無卻又緩緩積蓄的精純先天真氣,石之軒毫不懷疑,只消時機一至,她就會暴起發難,向宇文護襲出雷霆一擊。
默默走到她身邊,同樣盤坐下來,因椅背兩端都有一段帶有鏤空花紋的部位,無法遮掩身形,此刻兩人間其實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再被雙方衣裙一蓋,就變成兩人緊挨著盤坐了。
還有這等豔福?……石之軒鼻間微聳,繡著身旁少婦的馥郁體香,不由暗暗嘀咕:這是帶刺玫瑰型,還是曼陀羅型……
片刻後,一陣輕而齊,似是訓練有素的腳步聲臨近。
“參見太后!”太監和宮女的聲音夾雜不清,頗為古怪。
“免禮……”叱奴氏的聲音響起,比剛剛多了一絲威嚴。
腳步聲再起,倏忽而絕,石之軒即使沒有感應力,也能猜到是六七個太監、宮女們在殿中各就各位,開始站崗。
“萱兒……”叱奴氏喚道。
“奴婢在!”一宮女柔聲應道。
叱奴氏吩咐道:“閒極無聊,你去將本宮昨日未看完的話本拿來,本宮要接著看下去。”
“是……”宮女萱兒的腳步聲出殿而去。
須臾之後,萱兒去而復返,徑直來到太后的鳳椅一側,呈上一本書卷。
為防被宮女發現身形,石之軒側了側身子,擠向尤楚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直接緊貼上尤楚紅的嬌軀。
本是似睡非睡的她倏地抬眼看來,劍光似的鋒銳眼神刺得石之軒臉上肌膚微微刺痛,汗毛直立。
石之軒嘴唇向著宮女萱兒所站的方向示意一下,便無視了她的兇狠目光,仍舊緊緊擠著她,怡然自得。
沒人猜不到,這些宮女中很可能有宇文護的眼線。
尤楚紅眉頭微皺,美目閃過一絲寒芒,嘴角牽起無聲的狠辣冷笑,便任由石之軒佔便宜。
然而落入石之軒眼中,反而恰恰覺得,這種蛇蠍般的狠辣絕美笑容,很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至於她此刻是否在想著此事結束後的各種殘忍報復,石之軒唯有嗤之以鼻,不怕你來,就拍你不來,不打不相識嘛……
一時間,殿中只剩叱奴氏翻動書頁之聲及太監宮女們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石之軒沉迷在身側柔軟觸感和馥郁熟女香之中,某個部位頗有些蠢蠢欲動之時,又是一串急促腳步聲臨近殿門。
一個公鴨嗓子響起:“陛下駕到!”
尤楚紅倏地再次陷入那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斂息狀態,生命體徵微弱至極點,比之前更為隱秘。
石之軒的陽神感應之中,殿內屏風及側間的幾人的生命氣息也都愈發靜謐,而宇文邕、宇文直、何泉三人的氣息之中則夾著一個溫和中透著陰冷暴虐的強橫氣息,正由走廊緩緩向著殿門而來。
嘴角牽起一抹兒弧度,石之軒往尤楚紅的嬌軀捱得更緊更用力不說,左手還從背後探過去,肆意環住她柔韌而富有彈性的腰肢。
尤楚紅闔閉的雙眸眼皮滾動,終是顧忌到殿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宇文護已然到來,強忍了下來,可嘴角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