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物可交,困在此地,再無出頭之日了!”
寒潭叟冷冷道:“出頭幹嘛?老夫就是要讓白嘯天枉費一場心機。哈哈!也不知任老匹夫可曾參透金劍的秘密,如今武功練得怎樣了?”
轉念之下,他不禁仰起頭來東張西望,但見四壁漆黑,一無所見,當空雖有一片星光,亦難照亮半分。
寂然半晌,忽聽寒潭叟道:“小子,老夫將掌法傳給你了,你若逃得性命,須為老夫做一件事。”
皇甫星惑然問道:“老前輩有何差遣?”
寒潭叟冷冰冰說道:“你設法盜回金劍,再潛回此處,有了那把小劍,老夫就可斬斷臂上的‘龍涎索’,逃生並非無望。”
皇甫星道:“晚輩量力而行,不敢一口答應。”
寒潭叟道:“那是當然,神旗幫是龍潭,風雲會是虎穴,也不是好進好出的。”他沉吟俄頃,道:“任老匹夫有個兒子,你若將那小子斃掉,咱們恩怨兩抵,誰也不欠誰的人情。”
皇甫星暗忖:“此人委實可怕!”他目光一抬,朝他縛在壁上的右手一望,道:“這龍涎索定要那柄金劍才能斬斷麼?”
寒潭叟點頭道:“白老兒心腸歹毒,龍涎一干,寶刀寶劍無法斬斷,但那金色小劍的鋒銳遠在寶刀寶劍之上,老夫若想脫困,勢必要用那柄金劍,這是白老兒的毒計。”
皇甫星暗暗感嘆,忽然心頭一動,道:“老前輩,你說那金劍的事,是從古到今最大的一個騙局,此話怎講!”
寒潭叟雙眼一翻,向潭上瞥了一眼,道:“老夫幾時講過這話?哼!那金劍在老夫手內也有一月時間,老夫就未曾找出武功的秘密,不是騙局又是什麼?”他說罷雙目一閉,打坐練功,再不言語。
皇甫星練了一日,也感到異常疲憊,當下退至一旁自行習功,拂曉之際,沉沉睡去。
斗轉星移,不覺又是一夜,忽聽寒潭叟哈哈狂笑,叫道:“皇甫星,你的出頭日子到了。”
皇甫星睜眼一望,晨光之下,潭上正有一根粗繩垂下,不禁熱血一騰,匆匆躍了起來。
寒潭叟手指繩索,道:“如今看你的了。”
皇甫星與他相處已久,察顏辨色,聽出他言中含有傷感之意,不禁苦笑一聲,走上前去,躬身一禮,道:“晚輩就此別過——”以下的話,卻也無從講起。
寒潭叟面含譏哂,撇嘴道:“你也無須多禮,咱們彼此利用。”他左手一伸,陡地拔去了皇甫星的鐵劍,隨手一按,插入地面,深沒至柄。
皇甫星愕然道:“老前輩這是幹什麼?”
寒潭叟哈哈大笑,道:“睹物思人,老夫留個紀念。”
皇甫星蹙眉道:“這是晚輩的防身利器。”
寒潭叟將手一擺,道:“用不著,老夫一招掌法,比你這鐵劍強得多了。”
皇甫星心頭大急,道:“這鐵劍是晚輩的先父所賜,當時曾經告誡晚輩,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寒潭叟敞聲狂笑,良久之後,始才抑住笑聲,悄聲說道:“那就再好不過,你設法盜回老夫的金劍,老夫還你的兵器,另外尚有好處給你。”
皇甫星勃然大怒,道:“原來你昨夜講的都是真話……”
寒潭叟截口道:“真的多,假的少,老夫也拿不準白老兒是否來過,你去碰運氣,果然要死,帶著這把鐵劍也沒有用。”
皇甫星恚怒異常,但知多說無益,無可奈何,猛一頓足,縱身躍起,抓住繩索向上攀去。
他困在潭底將近一月,每日勤練武功,內傷早已痊癒,這時攀繩上升,捷逾猿猴,一會工夫便出了這龐大的深潭。
轉眼一望,四外冷冷清清,一個身形修長的紫袍老者,手執繩端,一人站在潭邊。
這紫袍老者頦下三綹青須,面色晶瑩,恍若美玉,臉上的神情既非冷漠,卻又毫無暖意,令人一見頓起無法接近之感。
皇甫星一瞧這人,立即想到白嘯天身上,口齒一張,欲待動問,但見他臉上的神情,顯然不會答理自己,話到唇邊,不禁縮了回去。
那紫袍老者朝皇甫星略略一望,旋即收挽繩索,繩索挽好,立即轉身走去,皇甫星微微一怔,舉步跟隨在後。
兩人默默行走,出了黃旗界限,轉入一條幽篁小徑,忽見白君儀立在一旁,另有一個相貌清秀、雙目銳利如箭的中年文士,那小靈和一個青衣童子立在兩人身旁。
這幾人肅然靜立,等待紫袍老者與皇甫星走過,始才跟隨在後,皇甫星已確知這紫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