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碗鳳微微一笑,道:“我是考究她的話是否有假……”頓了一頓,接道:“她號稱夫人,莫非有夫君麼?”
華天虹膛目道:“沒有吧!”
趙三姑暗暗忖道:哼!女孩兒家,真是天塌了也不管,就知道爭奪男人。
轉念之下,側顧華夫人道:“那向東來後來到底是死是活?”
華夫人道:“昔日咱們將向東來救下,他四肢筋斷,武功被毀,人已落得終身殘廢,元脊護送他返回西域,此後音訊斷絕,不知他是否尚在人間。”
趙三姑道:“他家中除了女兒,還有些什麼人,是否傳過弟子?”
華夫人搖首道:“當時向東來心灰意懶,消沉之極,元肯陪他長行萬里,相處四月,對他仍是不甚瞭解。”想了一想,接道:“元肯將他送到西域,他贈送了那柄玄鐵重劍,就此作別,至於向東來妻室家小,門人子弟,乃至真實姓名如何,元腎也不知道。”
趙三姑道:“原來星兒這柄玄鐵劍是向東來送的,此人家中寶貝真多,又是金劍,連千年靈芝也有。”怔了一怔,道:“向東來的女兒既有千年靈芝送人,那麼向東來的殘疾理該醫治好了。”
秦白川笑道:“那倒未必,鐵柺李的葫蘆中,全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偏是治不好自己的跋腳。”
趙二姑怒道:“秦老兄,你是存心與老婆子抬槓?”
秦白川急忙笑道:“老朽不敢。”
只聽蒼髯客沉聲道:“天虹,情勢如此,咱們唯有勇往直前,但那隸劍藏在天乙子的幡龍寶劍之內,依你之見,咱們應該以什麼方法,將此事拆穿?”
華天虹道:“晚輩曾經想過此事,若以言語拆穿,必啟旁人疑竇,反而懷疑是咱們故意栽贓,預設的詭計。”
眾人默默點頭,靜待他講吓去。
華天虹目光一閃,掃視眾人一眼,道:“依晚輩愚見,咱們預先選定一人,在混戰開始以前,先向天乙子挑戰,要在激鬥之下,順理成章地震斷天乙子的幡龍寶劍。”
眾人聞言,不禁默默相視,心中暗暗遂選首先出陣、身系大局安危之人。
慈雲大師忽道:“華夫人,這是當仁不讓之事,看來只好請夫人力任艱鉅了。”
華夫人沉吟半晌,搖頭嘆道:“昭豁自來不用兵刃,若說取天乙子的性命,不過是舉手之勞,但要震斷他的寶劍,卻又難以辦到。”
趙三姑雙眉一軒,敞聲道:“那就怪了!既然取天乙子的性命僅是舉手之勞,你何不千乾脆脆,一掌一個,將那批王八羔子一齊宰了?”
華夫人苦苦一笑,道:“不瞞三姑,我這掌力,當世之間,大概還無人抵擋得住。”
趙三姑道:“好嘛!那還客氣什麼?”
華夫人道:“唉!三姑,你聽我講啊!”
趙三姑瞪目道:“你講,老婆子聽。”
華夫人輕輕嘆息一聲,道:“我這掌力如甕中之泉,來源已絕,擊一掌,少一掌,為數是有一定的限度的。”
趙三姑訝然道:“總共能擊多少掌?”
華夫人笑道:“那也不一定,可以一掌傾盡畢生之力,也可以少許少許地使用。”
趙三姑搖頭不迭,道:“嘿嘿嘿!你的名堂總是古怪得很!”
忽聽華天虹道:“娘,那掌力用盡之後,人又怎樣呢?”
慈雲大師暗暗一嘆,忖道:孝子居心,實非外人可比。
只見華夫人微微一笑,目視愛子,淡淡說道:“咱們如今是盡其在我,至於心力已盡,後果如何,大可不必顧慮。”
華天虹見母親閃爍其詞,不禁疑雲大起,追問道:“孃的舊傷呢?還有掌毒……”
華夫人截口道:“你不必多問。”頓了一頓,忽又柔聲說道:“我也不瞞你,舊有的傷毒,都被娘以功力鎮壓住了,功力耗竭之後,傷毒方始復發。”
華天虹驚道:“那時一發不可收拾,豈不……”突然發覺母親面有不愉之色,急忙閉口不語。
慈雲大師蹩然道:“夫人練的什麼掌力,何以有這異於常軌的現象?可否見示,也令貧僧等增長一點見識。”
華夫人道:“昭豁這掌力,乃是熔‘天雷掌’與‘黑煞掌’於一爐,旁門左道,其實不值識者一笑。”
慈雲大師雙眉一皺,道:“久聞‘天雷掌’是天下至剛的掌力,‘黑煞掌’卻是——”
華夫人雙掌一豎,笑道:“黑煞掌流派甚多,毒性不一,如屍毒、蛇毒、草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