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臉氣得通紅,吼道:“反了,真是反了!你們這些刁民竟然敢要挾本將軍,本將軍的審訊輪得到你們指手劃腳嗎?不讓你們看那犯婦,又能如何?!”
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和上次那種因為畏懼上官政而無人敢吭聲不同,這次的沉默卻象是一座暫時平靜的火山,一有機會就會徹底地爆發。
就在此時,街市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咔咔咔咔”,明顯是軍靴踏地的聲音,配合著一陣甲葉片子撞擊的“叮噹”聲,由遠而近,楊玄感踮起腳,扭頭看向了後方。
只見數百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正在一員騎著高頭大馬,年約三十上下的旅帥指揮下,向著這個院子急奔過來。
人群中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而上官政的臉上的表情則明顯地舒緩了不少,甚至閃過了一絲笑意。
軍士們跑到了人群的後方,那騎馬的旅帥一拉坐騎,原地停下,威風八面地喝道:“不知道楊元帥下過城內禁止聚集的禁令嗎?還不速速散去?!”
上官政看了那旅帥一眼,遠遠地喝道:“來人可是驍果軍中楊將軍麾下的裴旅帥?”
楊玄感認得此人,這旅帥姓裴,名叫裴虔通,出身河東裴家的支流,卻是世代遷居大興城。裴虔通自幼以父功蔭護。進東宮擔任太子親衛,楊勇倒臺後,又轉而服侍楊廣。
由於其人高馬大,儀表堂堂。又善於迎合上司,被楊廣賞識,這次出征前被授了個檢校監門校尉的官職,在驍果軍中擔任旅帥,掌管三隊共千餘騎人馬。
這次晉陽城內的巡城和軍紀由驍果軍來維持。因為關中各軍都互不隸屬,這次打了勝仗,一個個牛逼哄哄,只有屬於天子親衛的驍果軍才能鎮得住這些兵油子。
楊玄感這兩天忙於王奇之事,還要觀察這晉陽的情況,因此將這些事交由雄闊海負責,雄闊海又將城中的巡城工作指派給了各個旅帥,分頭帶所部兵士步行巡邏。
裴虔通今天正好當值,巡到這片時眼見前面人頭攢動,似有數千人聚集。便馬上率領手下計程車兵們跑了過來。
裴虔通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院門處的上官政,連忙下馬,隔著人群行禮道:“末將裴虔通,見過上官將軍。”
上官政哈哈一笑,聲音中透出了幾分得意:“裴旅帥,你來得正好,這幫刁民敢於違抗楊元帥的軍令,在此聚眾鬧事,圍攻和威脅正在此執行公務的本將軍,意圖謀反!請你將這些刁民全部拿下。速速帶回去盤查,本將軍相信這裡面一定有楊諒叛黨的漏網之魚!”
裴虔通聽到此話後,再無疑慮,對著身後計程車兵們下令道:“眾軍聽令。包圍此處的亂黨,全部拿下,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軍士們暴諾一聲,全部刀出鞘,弓上弦。槍矛前指,第一排計程車兵們則樹起盾牌形成一道盾牆,列成戰鬥隊形,威逼起這聚集的百姓。
楊玄感見勢不對,清了清嗓子,正要挺身而出,突然聽到身後的院落中傳來一聲響動,扭頭一看,卻是一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滿臉盡是烙傷的女子掙扎著爬出屋子,形如喪屍。
女子有氣無力地倚著那中間房子的門邊,盡是血泡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是佈滿了血絲,帶著無盡的恨意,瞪著那上官政。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即使是楊玄感這個征戰沙場多年,見過無數屍首的將軍,也是沒見過這樣的慘景,不由得臉色一變。
一個尖尖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哎呀,這不是盧娘子嗎?”
圍觀的許多人這時候顧不上身後刀槍林立的軍人了,全都轉頭看向了院子裡的這個女人。
只見她滿臉是血,一塊塊的肌膚透過被撕裂的衣衫上的裂縫露在了外面,整個上衣幾乎都要被撕爛了,而下半身的一件布裙的下襬也是被撕得一條條的,可裙子上端卻是完好無損。
這副光景,一看就是這名女子面對逼奸,寧死不屈,拼命反抗的結果。
地上的那名被打暈的少年似是與這女子心有靈犀,這時候悠悠地醒轉了過來,一看她如此形狀,一下子淚如泉湧,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娘!”,就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撲了過去。
而右邊房裡的兩個小姑娘,也奮力地推開堆在門口的那名軍漢,奔到了女子的身邊。
那女子一下子抱著自己的兒女們,哭得肝腸寸斷,連上官政身邊的幾名護衛也聽得於心不忍,把橫在身前的鋼刀垂了下來。
上官政厲聲喝道:“這該死的犯婦,自己撕爛了衣服,企圖汙衊本官,哼,要是本官想要玩弄她,還會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