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算些。
想到這裡,董景珍哈哈一笑,道:“大哥,我們做生意的要講個誠信,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就不能隨便反悔,不然以後到了別處,這生意也是做不下去的。你說呢?”
雷世猛剛才也在權衡著利弊,沈柳生給出的條件雖然誘人,但是太過豐厚的條件總讓他覺得有點不踏實,再說去經營這人留下的店鋪,難免沈柳生會在留任的夥計裡放些自己的眼線,以後還得花大氣力去查這些內鬼,畢竟這姓沈的也不是自己人,不能完全放心,蕭銑也跟他特意交代過。對沈柳生要留一手。
但聽到董景珍的話,雷世猛突然又醒悟了過來,這筆生意不單單是跟錢有關,同樣牽涉到蕭銑的合作物件。跟沈柳生合作的話,就是說蕭銑依然能跟沈柳生背後的那個神秘人物做朋友,反之如果這些店鋪賣給了王世充,那就是跟這個神秘人物化友為敵了,這顯然不會是蕭銑的選擇。更不是他這個做下屬能決定的。
雷世猛想到這裡,心中主意已定,抬起頭,對著王仁則平靜地說道:“王朋友,我兄弟說得對,做生意就得言而有信,我們既然和人家已經約定了交易,就不能反悔。就象我家主公和王刺史也約定了合作,同樣不應該反悔,是吧。”
王仁則在來之前。王世充就預料到這個情況,所以他聽到後,也並不失望,更沒有動怒,按著預定的方案,王仁則點了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雷員外沒有給我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就直接跟人敲定了生意,這恐怕不太好。我家王刺史會不高興的,也許還會影響和蕭先生的合作呢。”
雷世猛“嘿嘿”一笑:“王朋友,我們都是做下屬的,就不必為主公去操心那麼多了吧。這個交易是我家主公親自敲定的,而且是在王刺史來郢州前就和人說好了,只能說你們還是來得晚了點。”
王仁則聽到這裡,倒是心中微微吃了一驚,但臉上仍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哦,是這樣啊。那麼請問接手四位店鋪的是何方高人?王刺史應該很有興趣知道這一點。”
雷世猛正要應答,屏風後卻響起了一陣刺耳的笑聲,雷世猛的心向下一沉,他不明白為何沈柳生在這個時候會主動暴露自己,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配合沈柳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對著一臉疑惑,正盯著從屏風後面踱出的沈柳生上下打量著的王仁則,道:“這位沈老闆,就是準備接手我們兄弟店鋪的那位。”
沈柳生也不看雷世猛,直接向著王仁則拱手行了個禮,金鐵相交似的嘶啞嗓音再次響起:“鄙人沈柳生,在這荊湘一帶做些小生意,這幾年承蒙雷員外他們的關照,在這郢州的市場上給沈某留了個位子,合作也是一向愉快。”
“這次聽說雷老闆他們有意離開郢州,沈某正好也想在這郢州擴大自己的生意,就跟雷老闆他們商量,盤下了他們的店鋪,王刺史以後會是本州的父母官,還希望能對沈某多多關照,感激不盡。改日沈某一定親自到刺史府去拜訪王刺史。”
王仁則在來這裡之前雖然對這市場作了一番調查,但畢竟時間太短,不可能象王世充這時候與陳稜交談時得到的情報多,對沈柳生的瞭解還停留在他是本城唯一的一個販馬商人的地步,所以在沈柳生剛出來時,王仁則一直上下打量著此人,那陰鬱的氣質和鼻翼間明顯的法令紋讓他印象深刻。
聽到沈柳生自報家門後,王仁則反應了過來,黑黑的臉頰之上閃過一絲怒容:“沈老闆,你一直在後面偷聽我們的談話嗎?”
沈柳生笑了笑:“不瞞王朋友,剛才你來之前,沈某正和雷員外他們商議這些店鋪轉讓的具體細節,因為王朋友是王刺史派過來的,我們估摸著也會談到這個店鋪之事,所以沈某就在一邊旁聽了。”
王仁則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這些年跟著王世充歷練了不少,也頗為精明瞭,他一聽就知道這沈柳生並不放心雷世猛等人,怕他們私下與自己達成協議,所以才一直不肯離開。
想到這裡,王仁則也跟著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沈老闆可是怕我們家王刺史開出的條件更好,讓雷員外他們無法拒絕,轉而跟我們交易了呢?”
此話一出,雷世猛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王仁則正說出了他們的心事,若不是知道沈柳生一直在一邊偷聽,其實雷世猛是很樂意再聽聽王仁則的跟進報價的。
沈柳生正眼盯著王仁則,餘光卻一直在瞟著雷世猛等人,見其臉上變色,一下子也明白了他們心中的想法,暗道幸虧自己留了個心眼,一直在這裡盯著這幾個傢伙,要不然沒準他們還真的會改投向王世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