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看著臺下城頭喊成一片的軍隊,那沖天的氣勢,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眾軍各歸其位,檢驗好各自的武器裝備,作好戰鬥準備,惡戰即將到來,人人皆需有必死之心,方可求得生機,願上天佑我大隋,佑我將士!”
所有的將士們齊聲高喝道:“上天佑我大隋,佑我將士!”
王世充轉過身,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對著站在身後和臺下的將校們說道:“好了,士氣也起來的差不多了,各位將軍,請讓你們的副手和校尉們把各部帶回原處,現在,我們要馬上軍議接下來的大戰了。”
片刻之後,河陽郡守府改造而成的中軍帥府,王世充重新一身將袍大鎧,危坐于帥案之後,而兩側則是站著各軍的主將,雖然比起十幾天前,洛水大戰前帥帳裡那種將星雲集的場面差了許多,但是有張公謹,李君羨這樣新提拔起來的虎牙郎將們在,加上歸隊的費青奴,來整等人,也不至於人數太少,至少塞滿這個中軍帥府,是沒有問題了。
王世充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府內,大殿中央擺著一副河陽城內外的沙盤,標註了山川地形與河流,而在這沙盤上,明顯可以看到,河陽城並不是那種明顯的四方平城,而是一道狹長的,有點象豬腰子一樣的城池,東西兩側長約五六里,而南北兩側的城牆只有大約兩裡多寬,又因為各處城牆的不等,幾乎給分成了三個大區,而在城內,也是有子城相隔,生生地分為三段,這個河陽郡守府所在的地方,就是在中城的區域。
王世充看著這副沙盤,說道:“現在河陽城是有南城,北城,中城這三處,各位以為,應該如何防守呢?”
龐玉勾了勾嘴角,說道:“南城面臨黃河,應該也是李密渡河後首先要攻擊的地方,末將以為,此處的城防很糟糕,儘管現在正在搶修,但怕是頂不住大軍的攻擊,應該加強兵力,守衛南城才是。”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南城確實會是敵軍首要的攻擊目標,但是,李密也一定會知道,南城不易守,我軍必會屯以重兵,所以,他絕不會把所有的力量,放在南城這裡全面進攻。”
龐玉微微一愣,轉而明白了過來:“是啊,李密用兵鬼的很,南城正面的城牆狹窄,大軍無法展開全面攻擊,河陽城,還是東西對攻,這樣才是難以防守。”
王世充微微一笑:“龐將軍所言極是,李密攻擊的重點,一定會是中城這裡,他也會知道,這裡是我的帥府和指揮台所在,所以南城那裡,他會猛攻,但絕不會把自己的精銳給壓上,多是驅趕那些新附的雜牌軍來蟻附攻城,饒是如此,我軍守城的壓力也不小,所以,必須要搶時間修好南城,這就需要我們不能被動挨打,一定要先行出擊。”
眾將都睜大了眼睛:“什麼?先行出擊?”
王世充點了點頭,正色道:“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李密自以為兵多,一定不會想到我軍還敢主動出擊,而且以他的個性,絕不會率軍先行過河,一定會讓那些新附的匪類和降軍作先鋒,這些人想要爭功,又欺我軍兵少新敗,必不敢出,所以不會太多地設防備,只要我軍這時出動精騎衝殺,定可大勝。”
眾將聽得連連點頭,魏徵卻是微一皺眉頭,說道:“大帥,洛水一戰,加上之後的雪夜天災,我軍的騎兵損失太大,現在城中不過三四千騎,南邊的黃河一線,並沒有可以設伏的地方,騎兵連藏身的密林也沒有,如何能設伏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如果沒有設伏的條件,就得想辦法創造出這個機會,河陽南城離黃河河岸大約有五里之遙,若是騎兵先出城,那敵軍必有防備,所以騎兵一開始只能留在城內,只有等敵軍衝到離城三里之內的距離,這時候四門大開,鐵騎分別從東西南三個城門殺出,以有備擊無備,以鐵騎擊步兵,必可大勝!”
費青奴大笑道:“好,好,這個辦法好,大帥,老費願為先鋒。”
來整卻是皺著眉頭:“可又要怎麼樣,才能引敵軍進到三里以內呢?敵軍雖然貪功冒進,但李密畢竟是兵法大師,應該也會有嚴令,讓他們過河後不得冒進,而是搭設浮橋,沿岸紮營吧。”
王仁則也勾了勾嘴角,說道:“是啊,大帥,賊軍應該也是有軍令的,除非他們有足夠的信心,能一舉攻下河陽,要不然反正早晚都是要攻城,何必急於一時呢,難道,您是要誘敵攻城?”
王世充搖了搖頭,說道:“不,不必誘他們攻城,只要誘他們追殺我軍在河邊的巡邏軍士便可。這麼大的河陽城在這裡,不是賊軍的先頭部隊能吃下的,即使是再愚蠢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