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親自駕了車,送文若回去。魚兒十分不捨,送出門來還一直唸叨著趕明兒就去接。眼見得馬車馳遠得不見了才進府去。文若坐在車上,也不放下簾子,坐在車門口,晃著腿,哼著小曲,自打穿越過來,還是頭回玩得這麼開心。十三一邊趕車一邊笑道:“魚兒是我慣壞了!卻沒想道四嫂竟然……”一面噗哧的笑,“瞧你倆打的那樣,衣服也亂了,頭髮也散了,要是四哥瞧見……”一面搖頭,文若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有一會不提你四哥嗎?”,頓了頓,又道:“魚兒有你這樣對她,真是幸福。”十三道:“我就是喜歡她這樣子,不想約束了她,弄的如今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一面嘆氣,雖是嘆氣,臉上卻是帶著笑。文若看著星空,道:“一個願鬧,一個願慣,不是麼?”低下頭想著自己,不經意地嘆起氣來。雖是很輕,十三卻也聽見了,馬車慢步緩馳,“其實四哥對你……那天四哥發火,我也約略知道,自從皇阿瑪說過他‘喜怒無定’以來,很久沒見四哥怒成那樣了。”文若心裡有一絲紊亂的情緒,隱隱覺得,自己在逃避什麼。卻不願去想。眼見得四貝勒府漸漸近了,方進了車裡,放下簾子。
馬兒一聲嘶鳴,車停在府門口。十三跳下了車去敲門,文若下了車站在後面。管門的開門見是十三,忙忙的進去通報了,一會兒便聽得熟悉的嗓音傳來:“十三弟,這麼晚了還過來可有什麼事麼?”話聲剛落,四爺便已到了跟前。雖說有十三護駕,文若的心還是跳得叮叮咚咚的,不敢抬頭看他。四爺沒料文若竟然跟十三一起回來,也是一愣。十三一邊往裡走,一邊笑著道:“魚兒今兒約了四嫂去聽戲,玩的興起,忘了時間了。可真對不住四哥了。”四爺一聽,也笑笑攜了文若進去,道:“魚兒怎麼認識文若了?”十三笑道:“她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文若還在宮裡的時候就煩著我要去請呢。”四爺與十三爺進了書房,隨意坐了,奉上茶,文若卻不敢坐,站在一邊伺候。十三一面吃茶,一面似笑非笑得瞧文若,那眼神彷佛是說:“瞧你剛才還跟個老虎似的,現在怎麼成病貓了?”吃完茶,十三便告辭,四爺仍是送他出去,文若也跟著,臨出門的時候,十三衝她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說:“替你演了場戲,怎麼謝我?”文若便裝沒瞧見。送走十三爺,四爺便對文若道:“下不為例。”說著便往文若住的院子走,文若跟在後面,眼見得離自己住的地方越來越近了,頭皮漸漸發麻,不知道他又打算做什麼?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問道:“四爺,天這麼晚了,您還不打算安歇麼?”四爺道:“這不就是去安歇嗎?”文若只在心裡暗呼救命,我還要準備洗澡呢!打了一身汗。你在那,我怎麼洗?不洗,我怎麼睡?
進了院子,便見著小凳子在門口焦急的度來度去,想必是為丟了文若著急呢。突見的四爺同著文若一起回來,還以為是興師問罪來了,嚇的爬爬地跪倒,連請安都不會了。文若忙道:“一頓板子到現在還沒醒過神來?見了爺也不知道請安。”小凳子聽這話像是不該有事,忙磕頭請安,一面扯著嗓子喊:“四爺和福晉到——”屋子裡詩兒和抱琴幾乎是衝了出來,文若心裡覺得愧疚,害她們白擔了一天心。四爺的腳步邁上石階,詩兒和抱琴蹲下身子:“給四爺請安,給福晉請安”。進了屋子,四爺回頭看看文若,笑著道:“怎麼?在老十三那裡玩了一天回來連話都不會說了麼?”突然叫小凳子道:“你家主子今兒去哪了?”小凳子冷不防,愣了說不出話來,文若忙道:“十三福晉來請的時候他不在跟前呢,哪裡知道。”小凳子馬上意會過來,回道:“回爺的話,奴才一早出去辦事了,回來聽詩兒姑娘說福晉去十三爺那了,還特意吩咐不要人跟呢。”詩兒也是個伶俐的,忙道:“十三福晉一大早就來請,格格不想吵了人,所以沒有聲張。”四爺冷了聲道:“沒問你話。”又看了文若一眼,道:“好個伶俐丫頭!有什麼樣主子,就有什麼樣奴才。”一面又道:“都這時候了,倒有點餓了。弄點吃的來吧。”抱琴忙答應著去了。
四爺拉了文若坐下,道:“府裡待著悶,出去走走也是該的。十三弟更不是外人。只是萬不可這樣晚了。”文若想起魚兒,不由微笑,道:“十三福晉真是性情中人。和我倒很投緣呢,拉了我不許走,這才弄到這時候。”四爺也微笑著搖搖頭,道:“這丫頭!如今跟了老十三,越發是不成樣子了。”文若趁機道:“他們這樣,不也很好麼?我看十三爺,十三福晉,都開心著呢。”四爺聽了這話,深邃的眼睛瞧著文若,道:“你這話是怪我太拘著你了麼?”文若低了頭道:“若兒哪敢。”說話間抱琴已做好了點心呈上來。四樣精緻小點,細梗米紅豆粥。四爺拿起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