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中一龍的仇敵,早就策劃好假藉吳中一龍的名號,四處製造糾紛,以引起三山五嶽的人對吳中一龍起反感。你們教訓了宗政士豪,他們在旁看得一清二楚,因此跟蹤你們到天平山……”
“我們追查兩個老兇魔的藏匿處,並不是為了天平山他們行兇的事,這種事不值得計較的。”南宮鳳鳴搶著說。
“那你們……”
“我們是追查一件血案而來的,半月前,鎮江南郊發生了一件慘絕人表的滅門血案,七屍八命男女老幼全部遭殃,兩位閨女死狀尤慘,珍寶金銀被劫一空。我們恰好在鎮江遊玩、聞風前往察看,在現場發現了一隻小荷包,裡面有一隻翡翠靈龜,猜想是兇手施暴時,不小心被抓脫掉落在床腳的。經過進一步追查,發現那小小的繡金小荷包,是鎮江名妓荷姑,送給一個相好的禮物。據荷姑說,那人自稱姓趙,名無咎,年約三十上下,風度翩翩人才一表,衣內暗藏著一把鞘有銀龍的華麗短匕,來自一艘至杭州的客船。因此,我們沿途追查線索……卓兄,你有在聽嗎?”
原來卓天威正在低頭沉思,臉上神色百變。
“哦!我在聽。”他抬頭笑笑,笑容怪怪地:“請繼續往下說。”
“我發覺有大批江湖成名人物,意外地在蘇州集中,因此留了心,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兩個老兇魔糾合竹林山莊的倪夫人,在天平山籍放向我們襲擊,恐怕內情不簡單,因此我們決定在他們身上找線索,他們都是些無惡不作的兇魔,也許知道那個什麼叫趙元咎的人,當然,趙元咎不會是真名。”
“南宮姑……南宮兄,那翡翠靈龜有多大?”他問。
“有半寸徑,頸足刻工精細,鱗紋宛然,背甲也刻了甲紋,巧奪天工,與那些傳統的漢玉物飾完全不同。”
“哦!姑娘……南宮兄可帶在身邊。”
“這個……”
“靈龜號稱玉夫子,通常用玉而不用裴翠雕制。”他沉靜地說:“稀有之物,不難查出來源,如果那裴翠靈角的背甲上,十三片背甲每片皆有三道甲紋,我就可以告訴你們來源了。”
“哎呀!你……你像是知道呢?”兩女同聲驚呼。
“我該知道。”
“你……”
“你懷疑我是趙元咎?”
“啐!你……你想到哪兒去了?”南宮鳳鳴笑嗔著白了他一眼:“看你的風度儀表,你配做……啐!”
“幸好我額上沒刻有賊字。”他笑笑。
“說正經的好不好?”
“那是漢陽府鳳棲山。在府城五大富戶楊大員外的寶藏,去年七月上旬,在南京失竊的六十七件珍寶中的一件。”
“哎呀!這……這不是無法追查了嗎?”南宮鳳鳴失望地說。
“還有趙無咎這條線索呀!”
“這……”
“趕快追查,人可能還在蘇州。我有事,不陪你們了,兩位姑……兩位公子爺,再見。”
“請等一等……”
他已經大踏步擠入人從中走了。
第 八 章 夜闖宗宅
位於婁門的吳中一龍大宅庭院深深,足有二三十座建築,大白天闖進去。保證摸不清方向,迷失在內。
在最近一段時日裡,宅內外警衛森嚴,出入的人皆不從大門而由兩座側門往來,前來拜望的人,很少能獲得宗政老太爺接見,皆由兩位夫子與來客周旋。
這位一手包攬江湖行業的江南黑色大亨,風雲人物,近來似乎不在府城巨宅內;好像已經躲到外地蹈光養晦去了。其實不然,風雨欲來,表面上宗政家的人深藏宅內,按兵不動以選待勞,暗中卻廣佈人手,積極準備反撲,武林世家的子侄本來就為數甚眾。
外地來的江湖群豪在外伺機而動,但絕不敢大白天登門肇事。來一二十個人毫無用處,來多了自有官府出面捉人。
所以,宗政老太爺放心得很。
天一黑,大宅各處除了必需的燈火之外,明窗皆加了黑幔,看不到外洩的燈光,罕見在外走動的人,想侵人踩探的人,真有侯門一入深如海,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誰知道宗政老太爺藏身在哪一座建築內?
所以在這風雨如晦的時日裡,一直不曾發現有夜行人光臨。
平時,宗政家豢養有二三十位打手護院,有不知其數的食客幫閒,有數不清的親朋好友在。
風聲一緊,這些人便成了得力的警衛,聞風趕來與應召前來應付危難的高手,更是吳中一龍有恃無恐的防衛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