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和依萍兩個人還沒來得及感嘆其他的事時,兩個小孩子一前一後的從陸家大門跑出來,前面是個大男孩,後面跟著一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她看到依萍站在那裡,立刻大喊著:“依萍姐姐,二寶他拉我的頭髮啦!”
此時大男孩已經跑到依萍身邊,他拉著依萍的手臂,不甘示弱地回道:“明明是你先踢我一腳的!”
“誰叫你在我的畫紙上亂畫的!”那女孩又回了一句。
“喂!好了,好了!都回來,妞妞,畫畫是用來陶冶性情的,現在讓你這麼一喊,什麼淑女氣質都沒有了,還不如不學呢。”夢萍從裡面走出來,把兩個孩子喊了回去,然後對那女孩說道。
“夢萍姐姐,我喜歡畫畫,妞妞喜歡畫畫,我保證以後會乖乖的,你讓我繼續學啦。”妞妞一聽就急了,連忙再三保證道。
“好了,夢萍,你別嚇她了,這次肯定是二寶不對,你自己不想畫畫就算了,怎麼可以打擾別人呢?就不能到院子玩球或是去做其他的事嗎?”依萍走過來對兩個人說道。
“…對不起啦,我下次不會了。”二寶撇了撇嘴,有些心虛地向妞妞鞠躬道歉。
“沒關係,別再有下次就好了。”妞妞估計是氣消了,此時也大方地回道。
“先進去吧,等等就要吃飯了,你們去幫婆婆他們擺碗筷,叫小華和小琪帶幾個小的去洗手準備。”夢萍摸摸兩個孩子的頭,然後吩咐道。
二寶和妞妞連忙點頭,轉身就跑進屋裡,沒多久,屋裡就一陣吵鬧聲響起,這是陸家每天都要上演幾回的戲碼,大家也看習慣了。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我先去大上海準備工作,要是去晚了,等等肯定得有人又要擺臉色了。”白玫瑰向依萍和夢萍說完話後,就離開了。
“去吧,去吧!要我說啊,讓秦先生早點把你訂下來不就好了?何必整天待在那裡坐陣?”依萍知道白玫瑰說的是秦五爺的親戚,一個叫秦風的男人。
又是兩年過去,雖說前方捷報頻傳,可是似乎一直都僵持不下的局面多,不過依萍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掛念這些。
抗戰第二年,方瑜的學業甫完成之時,偉哲的父母就幾封急電傳來,偉哲只好帶著妻子和岳丈一家前往香港住,不久前,他們才輾轉傳來最近的訊息,據說方瑜已經生下一個漂亮的女兒,依萍卻遲遲不見有好訊息。
“依萍,雖然你公公婆婆不在跟前,可也不能老不生個孩子,我知道現在不比平常,但是總要對長輩有個交代,不是嗎?”文佩這天又拉住依萍,在那裡勸說著。
“媽~這生孩也要看緣份的,我和家齊可沒有特意做什麼事啊,而且杜飛和如萍不也是還沒有訊息?這事急不得,急不得的。”依萍隨口敷衍道。
“你不急是你的想法,你怎麼知道家齊爸媽就肯定也不急呢?”文佩皺著眉頭,不滿地道。
“哎!我盡力啦,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也不能全怪我哪?家齊總是那麼忙…唔…我再跟他談談吧。”依萍鼓著臉頰,好像某人近來常常很晚回家?
話說,家齊在這一年的歲數已經破三十大關,卻正是充滿成熟睿智的時期,這種有氣質又溫文儒雅的男人自然也最受少女的崇拜和喜歡。
“趙老師,這個我不太明白,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可以幫我解說一下?”一個少女站在家齊的辦公桌邊,怯怯地指著上一處,問道。
這個十八歲少女名叫周蓉,是今年才進商學院的學生,家境算是中等階層,周蓉頗受家中父母疼愛,平時又最愛看那類充滿愛情夢幻的詩詞,和其他滿懷愛國思想的青年總有些格格不入。
而家齊對她卻有一絲敬謝不敏的意味,若不是現在教師短缺,他不能把有問題來求救的學生推給別人,他早就推了,所以此時也只能耐著性子向周蓉解釋她所謂的疑惑。
一個小時過去,周蓉才滿意地收起本,然後又向家齊說道:“多謝趙老師,對不起,又耽誤了您的下班時間,不然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好嗎?我想這個時間,師母大概也不會替你留飯吧?”
“我想不用了…就算我家不開伙,這租界裡想找點吃的也不難,你說是不是呢?親愛的老公?”依萍倚在門邊,意味不明地笑道。
依萍難得心血來潮,再加上幾日來的疑慮,今日便特地來看看家齊究竟是有多忙,忙到天天要九點多才能回家,結果一到門口就看到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挽著丈夫的手臂,甜膩膩地和他說話。
“依萍,你怎麼來了?吃過沒有?今天該不會也加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