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便已是天大的驚喜了,如今沒想到有一天能壓在那出生大世家的王夫人之上,便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了,連連應聲道:“妾身定會辦好這事的,老爺放心吧。”
“嗯。”賈赦傲氣的從鼻子裡冒出聲音,繼續哼著自己的小曲。
榮國府中便在一瞬間易了主,這事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這大老爺才是名正言順的一等將軍,那是得了聖人欽點的。
邢夫人這幾日管家倒是頗為不順。
各房各院的丫鬟、嫫嫫和小廝們,那都是王夫人和賈母一手調|教出來的。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要稟報什麼,幾乎都成了定性,一到時間就去榮壽堂和梨香院裡報著府上的事情,反而對邢夫人視而不見。
“老爺,如今府上庫房的鑰匙,可都在別人的褲腰帶上呢。”邢夫人口中的這個‘別人’正是賈母。
賈赦此時正伏在岸上細細的研究著自己的一副古畫,聞言便皺著眉頭抬起頭來。心裡對這邢夫人也越來越不滿了。
“果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都給你拾掇好了,你還鎮不住底下那些奴才,合該被二房的那個婆娘壓著。”
“妾身……”邢夫人委屈的捏著帕子,聳著腦袋,有些抬不起頭來。
“母親莫要擔心。”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邢夫人順著聲音望去,因是揹著光,只能看到那欣長的素青色的身影。心裡一驚,“二爺?”
賈赦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字畫,迎了上去,笑容可掬道:“璉兒今日怎麼沒有去唸書,在這新地方住的可還習慣?”
賈璉撩起袍角,提歩走了進來。眼角掃了一眼主屋內的擺設,只見一應物件雖比不得當年康平王府,卻也不是凡品。心道:“這府上入少出多,長此以往,只怕不佳。”
邢夫人見賈璉不說話,心裡有些忐忑。自己雖是看著這個繼子長大,但是這孩子自小便不喜自己,也和他老子不親,倒是和二房的那兩口子熱乎。這段時日未見,卻覺得這人身上平添了威嚴之色。心下更加緊張起來。
賈赦笑道:“璉兒可是看上什麼物件了,回頭讓你母親派人給你送去。”
賈璉輕輕搖了搖頭,面色溫笑。“我那屋子都齊全,莫要費心了。只不過這幾日的奴才們似乎不太明白,還需母親費心了。”
邢夫人臉色一青,抬頭看了眼一旁的賈赦,小聲道:“那些奴才們都是聽你二嬸和祖母那邊的,我……”
“母親勿憂。”賈璉笑道:“奴才們都是家生子,隨意發賣了……也是可以的。”
“那是……老太太的人。”賈母對於邢夫人的威懾早已深入心底了。
賈璉收住笑容,定定的看著邢夫人,“那是榮國府的人。不聽話的,就發賣了,再買些好的便是。”
邢夫人為難道:“庫房的鑰匙都給老太太管著呢,哪裡來的銀子。”
“是嗎?”賈璉單手覆在背後,轉過身看著窗外。
身後的賈赦和邢夫人皆靜靜的等著。
片刻,淡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誰說開門要用鑰匙的,找人……砸了庫房的門。”
賈赦和邢夫人:“……”
榮壽堂
稱病臥床的賈母,此時正一身青色繡紋常服坐在軟榻上,小包子一般軟綿綿的賈寶玉穿著紅色的比甲對襟袍子,脖子上掛著通靈寶玉,手上拿著小丫鬟鴛鴦的小手,拿著搖啊搖的,發出樂呵呵的笑聲。
賈母抱著賈寶玉,心肝肉一般的疼了一番。
王夫人坐在榻前的團花軟凳子上,拿著帕子抹了抹眼睛,“這孩子如今也只有老太太這般寵著他了,難為他兄弟走了,就剩這麼個獨苗,日後連個依仗的都沒有。”
“誰敢不疼他!”賈母臉色正了起來。又看了眼王夫人,道:“你放心,他們便是進了榮禧堂,也當不了這榮國府的家。聖上能管得了前朝的事情,難道還管這後宅的事情?如今這庫房的鑰匙在老身手上,難不成他們還敢來搶不成。”
王夫人鬆了口氣般,笑道:“多虧了老祖宗您這邊想的周到,早早的便將庫房的鑰匙拿去了,若是放在兒媳這邊,只怕早就讓人搶了去了,您不知道那日他們都麼猖狂,連老爺的心愛之物都弄得一團糟。”
“哼。”賈母冷哼一聲,“沒有銀子,早晚都有他們求老身的時候。你放心,這榮禧堂還是你和老二的,日後也只這寶玉兒的。”
王夫人連忙笑著應道:“有老祖宗您,兒媳便放下這顆心了,日後我這寶玉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