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用掉一個時辰了。”他笑著覆上她的身體。
“我們正在做有違禮教的事情。”她挑眉提醒他,未婚上床,在這保守封建的時代是一件很要不得的事。
“是啊,不過誰在乎,你嗎?”他也回她一記斜視。“別忘了你是”金陵四姝‘之首,你還得把命留下來,去嚇那些饒舌之徒呢!“
語畢,兩人不約而同笑了出來,且重燃激情,把不可測的未來留給未知的明天。
以“金陵第一訟師”的名聲為賭注,章旭曦這回拼了!
為了拯救他心愛的人,他和相思握手言和,共同為找回證據奮鬥。這不容易,因為離秋決的日子沒剩幾天,他們不但要想辦法拿到證據,還得趕往杭州攔轎,因為張居正恰巧南巡,寄宿在那兒。
為了順利混入尼姑庵,相思甚至還落髮,假裝是一名落魄的比丘尼,最後才被收留。
白天的時候,她吃齋唸佛,晚上則搖身一變,成為宵小,以打小練就的輕功,飛簷走壁找尋證據,終於在最後倒數的第四個晚上,潛人主持的房間拿到證據。
一拿到證據,相思立刻跟寺院生活說再見,連拖帶踢的把章旭曦給拉到杭州去,這一走又花了一天的時間。
這天,張居正正要出門,才進轎子人都還沒坐穩,轎外就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
“怎麼回事?”張居正掀開轎簾,未料見到一男一女當街攔轎,男的一見著他的面立刻跪下,雙手呈上一疊名冊大聲說道
“草民章旭曦,金陵人氏。今日斗膽攔轎,實是因為……”
秋決當天,西市擠滿了人潮。每一個人都伸長了脖子,等待官差將犯人押至搭建在市場中心的高臺上處決。
不過,他們最想看的,還是哪一個不要臉的賤婦,竟敢勾引別人的老公,簡直一點貞潔觀念都沒有。
他們引頸盼望著,手上的破爛菜葉捏得都快碎了,這是待會兒要用來砸賤婦的工具,他們得讓她知道,違背社會風俗是要付出代價的。
終於,市場那頭出現了他們等待已久的桑綺羅。
“去死吧,你這淫婦!”
“賤女人,竟敢勾引別人的老公!”
“打死她,別讓她活著!”
此起彼落的呼叫聲,充斥整個西市,滿天飛舞的惡爛菜葉幾乎要將桑綺羅整個人淹沒。
即使如此,她還是站得直挺挺的,絲毫不畏懼他人的眼光。
她沒做錯事,她是被陷害的,即使旁人不知,但她自己知道,這就夠了。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於正義,表情太過於平靜,周遭的民眾竟開始安靜下來,目送她登上行刑臺。
“別攔我,讓我上去!”在圍觀的群眾中,有兩位姑娘這麼對官差叫囂,她們分別是崔紅豆和藺嬋娟,她們都很急,可一樣沒辦法。
桑綺羅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兩人,對她們搖搖頭。她感激她們的關心,但不要她們送死。當日持香結拜並不是真的為了同年同月同日死,她要她們活著,而且要活得幸福快樂。
“綺羅姐!”崔紅豆試著推開一直阻攔她的官爺衝上臺去,藺嬋娟也一樣,卻推不開。
“綺羅姐!”崔紅豆氣到蹬腳,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
“你這個傻瓜。”崔紅豆氣紅了眼睛。“為正義死真的這麼值得嗎?你都沒有想過我們會有多傷心。”雖然她自己也十分有正義感,可比起她的結拜大姐來,可就遜色多了。
桑綺羅仍然不講話,只覺得對不起她們。相思為她到處奔波,紅豆拼死也要上臺,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嬋娟也鉚足了勁兒要跟她同生共死。
知道她有這麼多知己便足夠了。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次機會能結交到足以論生死的朋友?恐怕沒有吧!而她居然幸運地擁有三份至死不渝的友情,老天已經太厚愛她了。
“時間到,行刑!”
主掌行刑的斬官,丟下一支令牌表示時辰到。
桑綺羅閉上眼睛,坦然地面對死亡。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她相信假以時日,律法會還她清白。她只遺憾,沒能在臨死前見章旭曦最後一面,他還是來不及。
“斬!”
斬令既出,劊子手的大刀跟著揮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有如天籟的馬蹄聲起——
“刀下留人!”
馬背上的人是戴著方帽的相思,她看起來快累垮了。
“這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