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來,他是顯得遜色多了。
章旭曦終於承認。
只為了他不經大腦的幾句話,她可以每日早起,咬牙矯正天生缺陷。可以看完一整個書坊的書,只為了向他證明,她唸的書比他多,也比他出色。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想起自己傷她多深,章旭曦情不自禁地握緊她的柔荑,放在唇邊細啄。
“給我一次機會說抱歉,不要一下子就拒絕我。”他實在收怕了那些她退回來的短箋。“更甚者,你可以介紹我認識你的世界,教我如何建造和你一樣的旖旎夢境,所有我不懂的事你都可以教我。所以,千萬不要太快拒絕我,我們可以擁有許多可能。”
他們可能互相瞭解,可能進而相愛,可能因此組成一個家庭,生一堆和他們一樣聰明的小毛頭。
他們的未來,有太多可能在等待著他們,只要她不拒絕他,什麼事都有可能。
章旭曦發自內心如此相信。
是誰拿鐵捶猛敲她的頭?敲得她痛死了。
自宿醉中痛苦地醒來,桑綺羅頭痛欲裂,極想自殺算了。
“誰來把我殺了……”她抱著頭猛搖。“我的頭好痛……”
“羅兄你醒啦,先喝杯茶吧!”
就在她痛苦不已的當頭,眼前突然遞來一杯茶。
桑綺羅抬起頭,呆看章旭曦充滿笑意的臉,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他、他怎麼會在她的房間?
她驚慌失措地環看四周,才發現是她自己弄錯,這並非她投宿的廂房。
“拿去吧!”章旭曦不死心,仍是一個勁兒的熱心服務。而她也終於想起昨夜的事。
昨幾個晚上,她偷偷溜到傳出歡樂之聲的房間一探究竟,誰知竟好死不死的遇見他,她當場就想開溜,沒想到卻被他逮到房間,說要把酒言歡,討論什麼狗屁案情,結果害她喝醉。
她愣愣地仰望章旭曦,只見他那雙眼睛透露出笑意,讓她猛然想起——
糟了!她的眉毛還在不在?
她摸摸眉頭。
還好,還在。萍兒特地為她畫上的粗眉仍舊是好好的……
不對,她臉上的黑粉呢?
她連忙摸摸臉頰。
還好,臉上的黑粉也沒有掉,依然存在。
確定該在的都在之後,桑綺羅總算能夠安心,這才發現章旭曦正拿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羅兄一會兒又是碰眉,一會兒又是摸臉的,是不是病了?”章旭曦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要摸她的額頭,桑績羅連忙躲開。
“我沒事!”若被他把臉上的黑粉弄掉那還得了。
“我只是覺得頭痛,昨晚喝太多了。”桑綺羅僵硬地微笑,發誓從此不碰任何一個酒杯。
“是嗎?”章旭曦聞言呵呵笑。感謝桑家奇爛無比的酒量,也感謝桑致中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平白透露給他一項有利的情報。
“既然如此,小心保重身體,別讓酒給害著了。”他不好意思說,她早遇害了,不小心透露出可愛的睡容讓他一飽眼福。
章旭曦若有所指地對著她笑,桑綺羅只得回以一個尷尬的笑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我睡了很久了嗎?”她無事找事做。沒辦法,他的眼神實在過於詭異,害她不知該做些什麼。
“都中午了,你說呢?”章旭曦反問。“你翻來覆去,喃喃自語了一整晚,三不五時還會硬要和我聊天,弄到快天亮才睡著。”
當然這些都是胡扯。事實的真相是她呼呼大睡了一整晚,他也像個白痴似的盯著她的臉一整晚,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他才手忙腳亂地找來黑粉和毛筆,將她那恐怖的偽裝重新畫上。
不過這些桑綺羅都不可能知道,當她一聽見“聊天”兩個字,馬上嚇得冷汗直流,結結巴巴地問。
“我、我都跟你、聊、聊了些什麼?”鎮靜,別又開始犯口吃了。
“沒什麼,只是一些關於家庭的瑣事。”嘿嘿,儘量流汗吧,誰叫你平常要欺侮我。章旭曦壞心地想。
“呃……”慘了!“我、我說了什麼關於家裡的事?”很好,你已開始恢復正常,一會兒就能神色自若。桑綺羅鼓勵自己。
“你說你有一個哥哥成天不務正業,又說你爹之前是個訟師。”章旭曦刻意說得輕描淡寫。
“我真的那麼說?”桑綺羅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在告訴他,她和桑綺羅其實是同一個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