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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燕然也曾約略和飛大神龍談過剪一山的為人。據他說他和剪一山雖然不是深交,總共也不過見過三四次面,但倒是相當投合,否則他也不給他看病了。
飛天神龍也曾問過師祖,江湖上“千崖不如一山”的傳說是否屬實,可惜他的師祖也無法作出明確的答覆。不錯,齊燕然和剪一山是見過幾次面,但只是武學上的談論,未見過剪一山顯露武功。只就武學上的見識而言,齊燕然是認為乃弟勝於乃兄的。
不過,據齊燕然所說的,最後一次他給剪一山看病,從他的病象卻可以看出他的內功造詣是很深。而他的半身不遂,也正是由於練上乘內功練得不當(過於急進)之故。內功越深治癒的希望越少,依齊燕然的看法,剪一山恐怕是難免終身殘廢的了。
從剪大先生的語氣推測,飛天神龍不能不懷疑是弟弟冒充哥哥。
但從師祖和他說的這件事實判斷,冒充剪大先生的又似乎不該是剪一山。
“即使剪一山或有奇遇,幸遇良醫,醫好了他的半身不遂。但俗話說江山易改,品性難移,他的性格該不至於經過一場大病就完全變了吧!”飛天神龍心想。雖然剪一山的性格究竟是怎麼樣,他的師祖並沒和他論及,但既然師祖也可以和他做朋過,他相信總不會差到哪裡去的。飛天神龍最尊敬師祖,他就不能懷疑師祖的朋友。
正在他苦思難解之際,天色突然變了。
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降。雷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大雨逼使他要離開空曠的江邊了。
“不管那個冒充剪大先生的人是誰,只要剪大先生肯主持公道,真相總有大白之時。雪妹若然還在徐家,也有脫難的希望。”姜雪君的處境是他最關心的一件事,如今心事雖然未能解開,卻是可以少些擔憂了。於是他決定按照原來的計劃,回縣城取回坐騎,繼續前往京師。
江邊不遠有一座小山,首先他準備上山躲避越下越大的暴雨。
這段江面正是水流極其湍急的一段,此時正有一隻小舟,在江心順流而下,疾如奔馬。
飛天神龍無意間眼光投向江心那隻小舟,剛好看見兩個人出船艙收下風帆,他眼光一瞥,不覺驀地呆了。
狂風暴雨,船在江心,距離也相當遠,那兩個人投入他的眼簾的只是兩個模糊的影子,但他一看就覺得“似曾相識”,尤其因為其中一個女子是他最關心的人!
是姜雪君!他呆了一呆,想要看清楚時,那個女子已經回船艙去了。另外一個女的露出半邊臉孔,向那個男的招手,小舟疾如奔馬,轉瞬間,船上的情形都看不見了,小船也在風浪中消失了。
那個在艙中向同伴招手的女子,雖然只是露出半邊臉孔,但在飛天神龍一瞥之間,亦已隱約認出來了。
他呆了一呆,失聲叫道:“師妹、師妹!”
暴雨狂風,驚濤拍岸,小船早已遠離江心。他的呼喚被風濤之聲淹沒,當然沒有回答。
他定了定神,心裡想道:“即使是我眼花,那也不會有這樣巧合的事,兩個人都這樣像!第一個出來的女子像極了雪君,這個露出半邊臉孔的少女,更是像極了師妹!”
在最初看見姜雪君的時候,他本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但接著又看見了齊漱玉,他卻不能不懷疑自己最初的懷疑了。“這該不是幻覺吧?但奇怪的是,她們怎的會在一起了?”
他忘記了自己要避雨,發狂的沿江邊追去,大聲叫道:“雪妹,雪妹!”
雷聲隆隆,他還沒有跑到江邊,小船早已在風浪之中消失。
飛天神龍變作了落湯雞,身體感受的寒冷,倒是令得他清醒過來了。他定了定神,心裡想道:“倘若真是雪君,那即是她已經脫險了,我還擔心什麼?”
清醒過來,再觀剛才所見的情景,不禁又是心念一動:“那男的我也似乎曾經見過,他是誰呢?”
那個男子是和姜雪君同時出現船頭,收下風帆,被他瞧見的。只因當時他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姜雪君身上,故而對那個男子忽略了。
現在仔細一想,他終於想起來了,他第一次進徐家的時候,這個男子當時正在和姜雪君一起逃走的。“呵,不錯了,他就是那個曾經被我點了穴道的楚天舒!後來我才知道他也就是雪君在那天晚上方始相識的同門師兄楚天舒。”
飛天神龍猜疑不定,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