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揚無法反駁,只好說了:“他們那次在嵩山比說,其實只是比了半場,……”
遊揚剛說得兩句話,忽聽得急驟的蹄聲,一騎快馬如飛而來。遊揚連忙停止說話。
騎在馬背上的是個黑衣人,戴一頂闊邊的黑呢帽,披一件有“套頭”的黑斗篷,臉都全被遮掩,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山路狹窄,而且是在下坡路上,要是撞個正著,非得人仰馬翻不可!
遊揚連忙讓路,避上山坡。孟仲強和凌玉燕卻來不及閃避了。
他們少年氣盛,見這個人橫衝直撞,不禁都是心中有氣,即使本來可以閃避的,他們也不肯忍讓,何況確實是來不及閃避?
孟仲強陡地一聲大喝,雙掌就向這匹馬推去。他使出了崑崙派的“混元一環功”,用不著打著那匹馬,只以劈空掌力料想也可以將對方的坐騎阻住。凌玉燕沒有這麼高深的內功,她拔出劍來,準備逼不得已時,一劍刺斃那匹奔馬。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只聽得呼的一聲,黑衣人的坐騎躍起一丈多高,竟然從他們的頭頂飛過!
黑衣人是從山上疾馳而下的,雖說是靠著居高臨下的這一勢,才能飛騎而過,但騎術之精,亦足以震世駭俗了。
更加令得遊揚吃驚的還不是他的騎術,而是他的武功。
他飛騎超越之際,只聽得“當”的一聲,凌玉燕手上的青鋼劍已飛上半空。
仲強更加狼狽,他的劈空掌力非但未能阻止奔馬,自己反而給拋離馬背。
兩件事情發生在霎那之間,連他們自己都莫名其妙怎的就著地方的道兒。遊揚則看得清楚,黑衣人只是一揮馬鞭就把凌玉燕的青鋼劍卷出手去,在揮鞭之時發出的力道同時把孟仲強震翻。
遊場大驚之下,連忙飛身下馬,搶救孟仲強。但還是慢了一點兒,孟仲強已經腳跟著地了。
孟仲強沒有跌倒,倒頗出遊揚意料之外,連忙將他扶穩,問道:“你覺得怎樣?”
孟仲強道:“沒什麼,我好像給人輕輕提起又輕輕放下一樣,好似中了邪門!”
遊揚搭著他的脈門,亦已察覺他的脈息如常,的確是沒有什麼!這才放下了心。
凌玉燕拾起跌落地上的青鋼劍,氣得粉臉通紅,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強橫的人,更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遊揚,你也真是……”
遊揚笑道:“我是什麼?”
凌玉燕氣鼓鼓的道:“你是縮頭烏龜!你眼見弟妹受人欺侮,幫忙我們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遊揚苦笑道了:“莫說我剛才來不及幫你們的忙,就算我能夠幫手,憑我這點功夫,也‘教訓’不了人家。再說人家這不算欺侮你呀!”
凌玉燕怒道:“打落我的劍,摔跌孟師兄,還說不是欺侮我們,要怎樣才算欺侮?”
遊揚笑道:“你平心靜氣想想,人家不打落你的劍,不怕你一招‘舉火撩天’,削斷他的馬足?仲強的劈空掌力,他不設法抵消,他的坐騎又焉能跳得過去?”
凌玉燕道:“誰叫他橫衝直撞?我們不過要傷他的坐騎,但我們若是給他撞個正著,在這親狹窄的山路上,人仰馬翻,只怕性命都難保全!”
遊揚說道:“人家敢在這樣的山路上下來,當然是有把握不會碰著你們。他那套騎術,你們也該心服口服吧!”
凌玉燕滿肚子氣仍是未能全消,說道:“大哥,你總是喜歡幫外人說話,他衝下來時,我們又怎知道他的騎術如此精絕?你卻先閃開了!”
遊揚笑嘻嘻地道:“這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未明對方底細之前,還是避之則吉。”
孟仲強忽道:“遊大哥,你看這人的武功比中州大俠徐中嶽如何?”
遊揚道:“兩人都是一身上乘的武功,很難比較。”
凌玉燕道:“我聽得孤雲道兄說你曾經與徐大俠印證過武功,好像是不分上下?”孤雲道人是崆峒派掌門一瓢道人的三弟子,亦即遊揚的小師弟。
遊揚道:“你莫聽他胡說,那次我是輸了一招的。”
凌玉燕道:“輸了一招,相差亦是不遠,但剛才那廝的武功似乎比你高出許多,豈不是徐大俠也不如他了?”
孟仲強忽道,“這人武功如此高強,會不會是飛天神龍?”
凌玉燕道:“絕對不會是他。飛天神龍是敗給徐大俠的。再說今日八方豪傑會中州,若是飛天神龍,他又怎敢單騎跑來洛陽招惹徐大俠?”說至此處,忽是霍然一省:“這廝什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