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是那頂了玄柯職位的元將軍,到了大營後萬般苛刻壓制,戰士們氣憤不已,險些都要□。楊希迫於眾人壓力,直接不交還虎符,軟禁了元將軍,擅自派了部隊前來助陣。
牛大力卸下長刀,單腿跪地行了大禮:“將軍!我等一路行來,各路豪傑如今爭相起義,卻盡都是些魍魎之徒,不成氣候。如今我眾人只等大將軍一言,若然將軍揭杆起義,楊參將立刻派人前來支援。漠北大營連著方圓數千裡的邊塞將士,全部都跟著將軍幹!半月不到必能推翻那腐爛朝歌!請將軍定奪!”
“請將軍定奪——”一襲話說得旁的將士熱血沸騰,齊齊拱手跪地。
玄柯眉眼間掠過一絲灼灼光芒。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分明指尖都在微顫,說出的話卻依舊不改慣常的冷咧沉著:“玄柯何德何能得眾位如此相待?眾將士若肯信我,且在此侯我三日。是從是反,此事容我從京歸來後必然給兄弟們答覆……張大海,你帶三百兄弟隨我即刻回京——”
“是,將軍!”
……
漫天大雪翩飛,四方白茫之下,百騎駿馬絕塵離去。領頭的英武鐵將一系玄色披風張揚亂舞,凜冽寒風擦過耳際,那“嚶嚶嗚嗚”的風聲,好似心上的女人一會兒在哭、一會兒在笑。
手心裡拽著的是韁繩,貼在心口的卻是她寄來的情思——“什麼時候回來吶?川兒又長了顆牙,整日的喊著‘大大’往你書房裡鑽,偏偏又尋你不到……”
“愛裝的男人最討厭了,不想我為何還要日日寄信回來?寄來了又什麼都不肯說……”
“我近日渾身軟得不行了,你該不是哪天夜裡偷偷對我使了壞吧?你這樣的男人,外表冷冷的,卻從來表裡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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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歪歪扭扭的滑稽字跡,螞蟻一般爬得整頁密密麻麻,每看一次,忍不住便要笑上她一次……那個好強的女人,倘若不是小京調皮偷偷寄來,怕是寧可將這些信捂到發黴也不肯給他瞧上一眼……
這半月來的日夜奮戰,即便身體疲累到極致,只想到她埋在桌上一筆一劃為他描字書寫的認真模樣,心裡頭便忍不住溢位一陣陣的溫熱暖流。恨不得即刻就將她攬在懷裡,狠狠地吻她、寵她、疼她,讓她承認她在想他,將她水一般化在他的掌心……
可是,她竟然失蹤了。
是被五哥掠去了……還是她完成了任務,終於要狠心將他拋棄?
該死的,她定然是捨不得離開他的……不然為何每夜羔羊一般蜷在他懷裡,連睡夢中都在呢囊喚著他的名字?
彷彿又看到十多年前那個紅衣女子將他堵在藏書閣,哭將將攬著他,求他將她帶離深宮的淒厲一幕。玄柯握韁的手豁然一緊——一樣的孽緣,他不容它再來一次。
青娘,你定要等我回來!
“駕——”一騎飛馬,滿目蒼雪,眨眼便在寂寥的天地間化做一顆黑點……
☆、娘子合歡
原是個清樸簡雅的書房;因著忽然多出來一張虎皮軟榻而顯得格調突兀。灰濛的光影下薰香嫋嫋;有少年慵懶臥於榻上挑著香爐,想是在尋思著什麼極樂之事;一雙桃花眼兒迷離,好看的嘴角噙著笑;俊逸模樣十分勾人魂魄。
“殿下請用。”門外青衣奴僕進來;送上一盤新鮮糕點。
那少年便挑著指尖往茶几上一摁:“放那兒吧。”
“嚶嚶……我也要……”牆角的黑影裡裹著一個墩墩小兒,嘴角掛著一滴清潤口水,想過來又怯弱弱的不敢靠近,小嘴唇吧吧的哆嗦著;可憐極了。
玄銘瞥了一眼,一股欺負弱小的快感湧上心頭;好不得意。頑劣地勾了勾指頭:“過來吧~~,本太子今日高興,賞你一小塊嚐嚐~~”
卻偏生不肯好好給他,手指輕掭,忽上忽下地在空中晃了好半天,見他可憐巴巴的又要哭,方才“啪嗒”一聲扔到了地板上。
“嗚嗚……”川兒腳尖都快墊麻了,趕緊地撅著屁股蹲□,撿起來揉進了嘴裡……甜甜的,軟軟的,真好吃呀……
吃完了不過癮,仰著小腦袋又去看玄銘,鼻腔裡細細的蠕出來一句:“還要……”
卻沒人理他。
虎皮榻上小哥哥挑著薰香吸得好不過癮,只看著那萬分陶醉的模樣,骨頭裡也癢癢起來,怯生生伸出小指頭在香爐邊上撥了撥,鼻子吸吸,一滴口水又淌了下來。
玄銘桃花眸子一瞥,不屑勾唇笑:“嘁~~也想吸一口是不是?”
“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