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飛道:“哦……”
翡翠截口道:“水晶不錯就是水晶人。”
龍飛道:“她是一個人。”
翡翠道:“可以這樣說。”
龍飛奇怪道:“姑娘,這句話我不明白。”
翡翠道:“有些事,不明白比明白更加好。”
龍飛無言。
翡翠倏的嘆息一聲,道:“水晶是個可憐人。”
龍飛重複道:“可憐人?”
翡翠道:“她若不是人,反而更加好。”
龍飛道:“如何好?”
翡翠道:“人就會有情——情到深時。就會變恨的了。”
龍飛搖頭,道:“不一定的。”
翡翠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龍飛道:“多情自古空餘恨?”
翡翠聞言頷首。
說話間,小舟已來到那座宮殿之前。
那座宮殿竟真的建築在水面上。
一條條粗大的石柱突出水面,那座宮殿也就在那些石柱上建築起來。
遠看來,那些宮殿倒不覺得怎樣,接近了,龍飛才發覺那座宮殿比他想象的還要廣闊。
宮殿中燈火輝煌,一道寬闊的石階從殿門前斜斜插入湖水之中。
翡翠將小舟停在石階前,道:“將公孫白放在小舟裡,你進去宮殿之內好了。”
龍飛道:“公孫兄——”
翡翠道:“他中了閻王針,隨時都會氣絕是不是。”
龍飛道:“是……”
翡翠道:“我現在就是送他去醫治他中的毒針。”
龍飛道:“那麼我……”
翡翠道:“你既不懂得醫治公孫白的毒傷,在一旁有何作用。”
龍飛不能不點頭,轉問道:“這座宮殿是什麼地方?”
翡翠道:“你知道是一座宮殿已經足夠了。”
一頓又接道:“好了,不妨告訴你如道,有人在殿內等你。”
龍飛道:“誰?”
翡翠道:“他姓杜,是杜家莊的主人。”
龍飛不覺追問道:“杜什麼?”
翡翠語聲一低,道:“杜殺—”
龍飛一皺眉,那剎那之間,他的思想風車般疾轉,可是他印象之中,並沒有這個名字。
翡翠看在眼內,道:“你不會認識他的,以“殺”字來做名的人,亦可以說,絕無僅有。”
龍飛道:“這個字的確不適合做名字。”
翡翠道:“在一般人的思想,的確這樣的。”
龍飛奇怪的問道:“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翡翠笑笑道:“你進去一看,不是知道了。”
龍飛道:“不錯!”目光又落在公孫白的面上。
翡翠道:“你果然是一個俠客。”
龍飛正想說什麼,翡翠話已接上,道:“在這裡,難道還放心不下。”
龍飛一笑道:“一切拜託了。”將公孫自在舟中放下,一長身又掠上了那道石階。
翡翠也沒有再說什麼,竿子一點,小舟向左邊蕩了開去,轉了一個彎,消失在迷濛的碧綠燈光中。
龍飛目送小舟消失,才舉步走前。
石階雪也似,月光燈影下隱泛光澤,就像是玉砌成的一樣。
龍飛走在那之上,忽然有一種高處不勝寒感覺。
他有生以來,從未到過一處這樣的地方。
這簡直已非人間所有。
燈光下,他看得非常清楚,那座宮殿的每一部份都是精緻之極。
每一部份的結構,以至雕刻的紋理,也不是一般所能夠見得,他現在簡直就走進一個數百年之前的境地之中。
——這應該就是杜家莊了,怎會這樣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杜家莊的主人到底什麼人?
龍飛的腳步不由得快起來。
宮殿寬敞而高大,當門有一面雲壁。
那面雲壁差不多與宮門同樣的寬敞高低。
雪自的雲壁,刻著無數字。
龍飛的目光落在雲壁之上,腳步又停下。
——爾其動也,風雨如晦,雷電共作。
——爾其靜他,體象蛟鏡,是開碧落。
浮滄海兮氣渾,映青山兮色亂,為萬物之群首,作眾材之壯觀。
五百難補,九野環舒,星辰麗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