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軒搖了搖手道:“以前不喜歡,並不代表現在不喜歡,回去吧。”李瓊見李君軒已經轉過了身去,不再理睬她,不由呆楞了半響,輕嘆了一聲緩緩離開。
李君軒等李瓊離開,依舊坐在園中飲酒,這時節什麼花都沒有,一片樹木在夜晚的風中沙沙做響,這夜安靜極了。
“來了。”李君軒看了一眼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好像早已知道一般,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來人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面貌並不出色,就像一個富家翁,正是無焱派來為陸小青主持私鹽生意的薛慶。薛慶走上前來,也不要李君軒請,自動拿過一個酒杯開始幫著李君軒喝酒。
見李君軒面色如常,少了幾絲輕佻卻多了一絲沉穩,不由微笑著道:“真決定了,棄商從官?”
李君軒點點頭道:“官商,官始終在商上面,以前我是由著我的性子來,現在我有想保護的人,那麼這性子也該收斂些了。縱然我經商有多麼成功,在官前面還是不堪一擊,民永遠也爭不過官,我以前不是不明白,只是討厭裡面的汙穢,現在看來汙穢那裡都有,不只侷限與官道,既然如此這做官還不是與經商一樣,但是其結果卻不一樣。”
薛慶舒服的靠在軟椅裡道:“河間王的勢力早已經滲透整個江南,哪裡沒有他的人,要想動你實在是易如反掌,你一日經商一日無法與他抗衡,選擇入官也好,能與河間王一較高下的,只有是官場而不會是商場。”
李君軒看著薛慶道:“不錯,要不是無焱點撥,我還在醉生夢死當中,要想保護小青,那就不能把自己糟蹋死,要是不能擁有自己的力量,那到頭來說什麼也是空。”
薛慶失笑的看著李君軒道:“看來擎君王的那封信,你是看進去了,要不然沒有這麼大的改變,我很好奇裡面說了些什麼,讓當時萎靡不振的你能夠一夕變換?”
李君軒微微一笑不復剛才的冷道:“他罵了我一通,罵的很毒,卻讓我如醍醐灌頂,把任何事都想了一個明白,生在王室卻奢求自由,真的很諷刺。”
薛慶靠在椅背上道:“自由並不難辦,只要你有一定的力量,你才有資格與別人叫板,你才能由著你的性子做,你才有自由,在王室只有這些才是真理,才是王道。你現在明白也還未晚,畢竟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現在的你雖然吃虧,以後可就難說了。”
“恩,這些我想的很清楚,你傳話給無焱,讓他在吏部給我找件差事,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從頭開始,也不想依附河間王府的名下,我想這點事對無焱來說簡單的很。”
薛慶斜眼看了李君軒一眼道:“為什麼選在戶部?你是想透過戶部來對江南的銀錢進行管制,從而與河間王相爭,來與河間王進行談判,呵呵,高啊,河間王府屬於藩鎮,用度基本是自給自足,不需要朝廷的供給,唯有每年的稅收,米糧,鹽運等等需要與朝廷打交道,而唯一可以管轄這方面的就只有戶部,你居然一眼就瞄準了這處。
難怪無焱對你的看法很不一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只見你是被一個愛情衝昏頭腦的人,想來覺得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雖然有些真性情,但卻不值得這麼高看你。
現在看來果然是一條深藏不露的龍,只要剝開了你的外衣,才會知道你的能力,這樣看來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李君軒看了一眼薛慶道:“河間王的勢力偏布江南,一朝一夕之間我根本沒有對話的機會,我若不想接過這個權位,那麼就只有抑制住他的發展,父王的勢力有多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卡的只是一個最有利的地方,能在最快的速度下崛起的相抗衡的地位。”
薛慶點頭笑道:“虎父無犬子,看來經商真的是屈才了,也好,你與無焱一在戶部一在兵部,倆人交相輝映,你們勢力越大你父王才會越忌憚!做事才會越小心,不能連根拔起的時候,你父王一定會按兵不動,這就會給我留下很大的活動空間,我們找人的時候才會越有利。”
李君軒道:“我也正是做此想,沒有制衡的能量,那麼就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小青因為我而吃虧,我肯定不會放過給她苦頭吃的人,就算是我的父王也不行。”
薛慶呵呵一笑道:“看來河間王此次看走眼了,以為是拔了貓的爪子,卻沒想到是動了老虎的鬍鬚,這隻沉睡的老虎要露出自己的利爪了。”
李君軒冷淡的道:“我只是想讓我的父王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隨意安排的人,我要保護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動,任何人。”
薛慶溫溫吞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