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草手臂帶傷,單膝跪在地上。
這事許墨沒參與,對此並不瞭解,不過聽蘭芳的話,顯然太子是準備速戰速決。
對於兵變慘敗,趙氏連表情都沒變,她甚至不易覺察地扯了個詭異的笑:“你帶著幾個功夫好的,拿著這塊令牌立刻送王妃去西岐找世子。”
蘭芳接住扔來的令牌,微微一怔,這牌子是平陽王府暗衛首領身份的證明,不死不收回的。
“小姐,你和奴婢一起走吧。”猜到趙氏想做什麼,打小就伺候她的蘭芳頗為動容。
趙氏揹著身子,語氣未變:“趁他們趕來這裡,你帶著王妃快走吧。”
蘭芳懂趙氏的意思,這個時候,若沒魚餌擺出來牽制一二,根本不可能逃走,“奴婢留下來牽制他們,小姐你和王妃走。”
趙氏看著許墨,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收回了還貼在許墨臉頰上的匕首,回身對蘭芳道:“我不走,我還要等一個人,問他一句話。”
蘭芳還想說什麼,但趙氏下了死命令,她無奈,只好依言照辦。
許墨聽著她們的對話,有些雲裡霧裡,她記得平陽王就趙氏一個女兒,什麼時候還有一個兒子了?還有,這個平陽王府的世子竟然在西岐,而邊疆戰事不斷,也就是因為和西岐打仗,難道說西岐和大齊戰事不斷的原因是平陽王世子在中間搞破壞?
正想著這些,以至許墨都沒看見趙氏走了出去。
趙氏再回來的時候,院子起了大火,加之今日風大,火勢很旺。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已經燃起的火摺子,許墨凝眉,莫名惶恐,她感覺趙氏隨時都會把火摺子扔過來、
“害怕嗎?”趙氏輕柔的問許墨,好似很欣賞許墨臉上的惶恐,“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能讓他雨中送傘的女人,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可你卻殘忍的打破了我心中的美好。我好恨,真的好恨,這種恨意比他詐死還讓我無法忍受!”
許墨看著她,突然想起簡單說過,人若瘋了,執著就是魔障。還真被說中了,趙氏現在猙獰扭曲的模樣,可不是瘋了。
外面還在燒著,很多煙飄進屋子裡,許墨輕咳了一聲,定了定心神,趁趙氏也被嗆住,開始用腳腕骨發狠去磨綁在腿上的繩子。就在這時,外面人聲喧沸起來,還夾著潑水聲。
趙氏聽已經有人找到這裡,便將手中的火摺子吹的更大,然後將其對著許墨的方向,咯咯一笑道:“聽說火燒的滋味最無法忍受,也也來感受一下我當日的心情吧。”
說完就將火摺子扔了過來,許墨剛好磨開繩子,見火摺子就要掉在身上,想也沒想便用腳去踢,但因為腳腕骨被繩子磨得已經血肉模糊,根本連抬都困難,就更別提踢開小巧的火摺子。
素色的紗裙很容易點燃,許墨慌亂地用手去打,卻無奈的發現火越燒越猛。就在她感到火燒在面板上的時候,簡單走了進來,他先看見趙氏,正欲說什麼,卻猛地看見許墨整個裙襬都了起來。他臉色瞬變,顧不得趙氏,衝過去就用手去滅火。
趙氏見狀,也不知是惱,還是恨,掏出匕首就狠狠地捅了過去,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
許墨和簡單都在慌張滅火,都沒看見她這舉動。而簡靜衝進來就看見這畫面,他想也沒想便擋了上去。鮮血在瞬間洶湧而出,甚至還濺了趙氏滿身,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簡靜倒在地上,不知為何心中說不出的惶恐。
“么兒!”簡單手忙腳亂滅了火,回頭就看見這個畫面,當即拔劍就要刺向趙氏。
簡靜一把扯住簡單的衣服下襬,哀求似的說了五個字:“大哥,別殺她。”
簡單扔了劍,他蹲□死死握住簡靜的手,從來都是冷冰冰的臉竟然滿是慌亂、和害怕。
“大哥,爹喝的那碗風寒藥是我端去的,我這就去和爹賠罪,你別殺她。”簡靜說著話,嘴裡還不停吐著血。
趙氏癱在地上,她兩眼無神的看著簡靜,好似第一次才看清這個人般。簡靜掙扎著掏出懷中的玉佩,遞過去:“這是太子……給我的免死牌,你拿著,他不會殺你的……”
“為什麼?”趙氏沒接,看著簡靜嘴邊湧出的血,她很慌亂。
簡靜艱難的把玉佩塞進趙氏手裡,然後指著她心口,不答反問道:“這裡,可痛?”
趙氏茫然的看向心口,那裡……確實很痛,快要窒息的痛。意識到什麼,她眼眶莫名酸澀起來,似有淚出:“很痛!”
“痛就好!那你好好看我一眼,以後便帶著這份疼痛好好活著,再也別糟蹋自己了。”簡單輕笑,帶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