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口用好幾個月了。”一位老婦啞著嗓音說道。
啊——十兩很大呀!不就是一道鑲玉丸子的價錢。“呃!我……我以為……才一點點……”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在宮裡要什麼有什麼,她哪知銀子的用法,那全是下人們在處理。
何況她吃的用的都是動輒百兩、千兩以上的極品,隨便一件配飾都不是尋常人家添購得起的,且大都是使邦的貢品,她根本不曉得平民百姓收入的多寡。
“聽你的口氣似乎很有錢喔!”
端敏訕笑地招招巴圖。“我的錢不多,全由他保管。”她袋中根本無一毛。
巴圖根本不想理會她,但是礙於她的身份,只得蹣跚地擠進人群中。
“公子,我們都快沒錢吃飯了,你還做善事呀!”他故意大聲嚷叫,讓別人當他們很窮。
“我知道啦!給我十兩就好。”她用眼神警告著,要他別讓她丟臉。
“唉!給了十兩要勒肚皮了。”他長吁地掏些碎銀湊成十兩,儘量不在人前顯露暗袋內的銀票。
“噶,給你。”
感激涕零的賣身女正在接過巴圖手中的碎銀時,一錠金元寶突落入她掌心,打散了那些碎銀子。
“好大的膽子,誰敢和本宮……子搶人。”瞠目一視的端敏怒瞪眼前的華衣男子。
此男子故作瀟灑地搖著描金扇,身後跟著一群看似受過訓練的侍衛,大搖大擺地輕蔑她一眼,便輕佻地以扇柄挑起賣身女的下巴。
“嘖!好個美人兒,就跟爺回府當個曖床侍妾,爺不會虧待你。”瞧這面板多細嫩。
“我……我……”賣身女害怕地往後一縮,以求助的眼神投向端敏。
好打抱不平的端敏一抽鞭,揚去了對方的扇身。“有我在此,你休要調戲良家婦女。”
“小鬼,你口氣未免太狂了些。”
“要你管,她是我先買下的,你最好給我閃一邊別吭氣。”她一火,公主的氣勢令人一愕。
“公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巴圖擔心地扯扯她的袖子。
“我偏要壓,看他能拿我怎樣。”她不服氣的回應。
眾人畏而走避。為她的下場掬一把憂慮。“大膽刁民,你可知本爵爺是誰?”小小無知黃兒,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爵爺!?”
“本爵爺乃是當今裕親王之謫長孫,蘭州封地可是我的藩地。”他驕傲的宣稱。
端敏好笑地戳破他的大話。“皇上封的是裕親王,幾時輪到你出頭。”
原來是五皇叔的孫子,論輩分還低她一等呢!
“本爵爺是未來藩王,你敢對我不敬?”哈赤·愛新覺羅兇狠地掄起食指一比。
“根據我朝律法,未曾受封而自稱爵位者,有造反之心當誅九族,你已是有罪之身。”還敢耀武揚威?
“天高皇帝遠,小鬼,要命就給本爵爺滾遠點,這美人兒我是要定了。”他一發狠就抓起賣身女子抱在懷中。
“你……”她被激怒了。“好個小畜生,欠教訓,讓我代你阿瑪、額娘教訓一番。”
☆ ☆ ☆
情勢真的很可笑,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自家人竟卯上自家人。
一觸即發的緊張對峙著實令人捏了把冷汗,一邊是勢單力薄卻自詡刀劍不入的俠女,一邊是聲勢浩大、拔刀怒視的忠心侍從。
如此懸殊的對比叫誰看了都有些不忍,位居高樓的孤傲男子冷眼旁觀,獨自飲著冷酒,嘲笑底下小男孩的有勇無謀。
民不與官鬥,尤其是有權有勢的皇親國戚,縱使理大過於天也是死路一條。
啜飲著伊川縣辛辣的杜康酒,入口的濃度讓他略微顰眉,的確和汝陽的杜康一般烈,龍門石窟的伊河製出的酒味易醉呀!
一家小酒館竟擁有汝瓷陶瓶,此乃中原五大名瓷之一,難怪賓客絡繹不絕,座無虛席,幾乎到了一位難求的地步。
“大哥,你就行行好,別再和小弟玩你跑我追的遊戲。”呼!累死人。
一位二十郎當的年輕人抹去額上汗,氣喘吁吁地像個半百老頭弓著身,未經招呼地在孤傲男子對面坐下,大刺刺的拿起他的酒杯就口一飲。
一入喉,他立刻紅臉地直喊辣,不嫌髒地拿起用過的竹筷夾了淮舌豆腐放入口中一化辛辣味。
“沒人要你窮忙。”冷傲的態度冰冷至極。
“幾年不曾回堡,爹孃已掛念地白了發,你該回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