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那雙血紅的眸子,宇智波斑自然是不屑於這個觀點的,抑或說,他根本不在乎愛之類的玩物。
龐大而強悍的家族,優秀的頭腦,令人眼紅的天賦,那麼多年的時光裡,對於感情,他也從未想過去付出什麼。若是感情有為的話,那麼也只是在幫助他開啟寫輪眼上發揮了應有的作用而已,如同一塊跳板,用之則棄。
什麼都很容易得到,只要他去奪取,那些都會成為他的。
站在頂峰,他需要的只是接受,接受弱者的崇拜,對手的敬畏。
很無趣,卻也真實。
忍者的世界本來就相對單純,弱肉強食並不新鮮。不需要其它的,作為一個強者,只要站在頂峰就好。
高處甚寒。
忍者的生活其實是乏味的。
在宇智波斑成為一族之長之前,他的生活裡永遠是一層不變的規律。
殺人,任務。
皺眉,他很強,但不嗜殺。
每當那殷紅的鮮血濺在身上,初時一陣溫熱,之後卻是長時間的冰涼和腥氣,這讓他感到噁心。對手太弱,生命一晃而逝,無法保證,沒有什麼能一直就屬於誰。
他嗤笑,然後變得更強,因為強悍才是這個時代唯一的保證。
但有時候的他還是有一絲優雅作祟,某些時候,他也許是潔癖的。但是,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在當前不可能改變的時候他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地殺戮,不斷地戰爭。
和平與戰爭。
又一個人心私慾的產物。
如同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迴圈往復。
戰爭讓人鬱悶,但是不戰爭的話將是更長一段時間的死寂。
披著平和外衣的世界其實虛偽的可以。
從某方面來說,宇智波斑是矛盾的。既萬分厭惡著這一切,又試圖期待著這一切。
他的驕傲讓他不屑於那些醜惡,骨子裡的家族天性讓他渴望著與強者交手。另一邊,他又討厭無休止的征戰,同一種模式,同一種結局……屍橫遍野,頓生無可奈何。
就這樣,過了好些日子。
命運那種的東西是糊弄小孩的,宇智波斑是個不相信命運的人,但是,他的生活不經意的在某一天,似乎有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第一眼看去,那個穿著厚重華服的女人很無趣。
弱不禁風,本本分分,實力不堪,全身上下也只有那張臉比較可取。雖然有著分家長女的身份,不過很可惜,在他看來,這樣的女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不勝數。不過,作為敷衍分家拉攏勢力的棋子,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不在乎,反正家族也好,權利也好,終有一天他會全部擁有,而女人,只剩下錦上添花的意義。
他對那女人毫無期待,相處以來交集淺淺,更沒有什麼恩愛可言。唯一的用處就是她能夠在他想要的時候滿足一下而已。
日子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平淡無奇,除了最初那段時間,他從不將她放在心上,在別的女人的床上時,他甚至覺得,他已經幾乎忘記了宅子裡還有這麼一個人。
但是,已經說了,命運偶爾還是有一點意外的。
直到有一天,當那個女人怯怯的告訴自己,在她的肚子裡有了一個孩子,一個他們共同的孩子的時候,他的大腦真的一時間無法反應。
孩子,他的孩子。
反覆呢喃著孩子孩子,他不記得那個女人還嘰嘰喳喳的說了些什麼,他只知道,他有了一個孩子。
孩子,他的。
在這是世界上,唯一的,從一開始就屬於他的東西。
直到他死,也是屬於他的東西。
滿懷著好奇與期待,他有些急躁的等待了9個多月,然後,在某一個連綿細雨之後的清晨,從戰場匆匆趕回的他終於看到了他的孩子。
第一眼映入眸中的便是那小小的,皺巴巴的身子,全身還泛著因為缺氧的紫色。
很醜很髒,又弱小。
一度,他有些驚奇這樣的弱小生物會是他的孩子。
但是,當這個孩子哭出聲來的時候,他卻覺得有種震撼般的力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撒入房間,看著孩子沐浴在晨曦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曦。
宇智波曦。
宛若晨曦一般的生命降生在這個世上,他的孩子。
他的心底有一絲感情氾濫,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