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 作者:上訪不如上網

越來越胖的身子。

是的!她懷孕了!

男人猛然從迷糊中清醒,他似乎覺察到了某種新生的力量正在女人的腹部迅速擴張,透過他按在她腹部的手傳遍他的全身。他感到他的孩子在他手裡不停地跳動。

……4……

“我的”,這個詞彙表示“我”對某種物的佔有,這種佔有具有絕對性,這種佔有是自私的。它將“的”後面跟隨的物毫不保留地歸屬於“我”。我們會說“我的筆”、“我的書”、“我的手套”,這很容易。因為筆、書、手套是靜止的,沒有生命,它們不會抗議,只要“我”願意,它們將永遠完全附屬於“我”;我們還會說“我的貓”、“我的狗”,這相對來說也比較容易,雖然貓貓狗狗偶爾會對“我”發點小脾氣,但“我”並不難掌控它們,通常情況下,“我”只需滿足它們的食慾,它們便會很順從的依從於“我”;可是,我們對於具體的個人,很難用“我的”來表述,“我的妻子”、“我的丈夫”,這僅僅從法律的概念表示人與人之間現階段的關係,誰也無法保證妻子(或丈夫)將來對“我”的忠誠,他(她)或許會在不久之後將“我”遺棄。但是,人類還是能夠擁有從屬於“我的”個體,那就是——賦予另一個個體與自身相同的血脈,“我”是從屬於父母的“我的”,我的孩子則是從屬於我的“我的”。所以對於擁有孩子,我們總是感到巨大的幸福。“我的孩子”,我們可以永遠將其宣稱為“我的”,因為他的背叛至多能停留在意識層面,他無法割棄身體裡為“我”傳承的血脈。

第二章 鷹眼女人(5)

灰雲逐漸散去,太陽又露出耀眼的光芒。

作坊內閃著一片刺眼的白光。

男人沉浸在一種甜蜜的幸福中,孩子的形象在陽光的照射下無休止地放大。男人似乎看見鷹眼女人的腹部迅速膨脹,孩子溜了出來。男孩,一定是個男孩。他的兒子雀躍在他面前,兒子跳進他懷裡撒嬌,口裡不停地喊著爸爸,他高興得一把將兒子從懷裡拎出來,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從街道的一頭快速跑到另一頭。兒子似在空中飛翔,興奮得哈哈大笑。

可現實是如此殘酷地橫亙在男人眼前,作坊老闆尷尬的咳嗽聲使他從幻夢中清醒,他看見老闆步入屋內,他的臉滿面通紅。老闆咧開他那厚厚的嘴唇衝男人笑了笑:“早啊。”“哦,早……”男人急忙抽回按在鷹眼女人腹部的手,女人的臉同樣通紅,女人垂下了頭,在喉嚨裡嘟嚕了一句“我回去了”便匆匆扭頭離開,留下男人呆呆在原地發愣。男人驚覺自己的失態,他感到老闆滿滿的笑意中暗含著淡淡的揶揄,他頓時無地自容。一股火辣辣的熱度潑滿了他的全身,他感覺自己就象一把被點燃的乾柴正熊熊燃燒。他急急尋找可將烈火撲滅的物體,他發現滿地散亂的刨花捲感覺就象看見一盆冰冷的涼水,他快步蹲下胡亂在地上薅了兩把,抱著滿滿一捧刨花捲逃離。

對於作坊老闆的突然出現,鷹眼女人多少有些厭惡,因為她需要更長的時間來觀察男人的言行舉止,以此確定男人是否被掌控。但是,有一點是十分明確的:男人完全被孩子牽引著。男人得知她懷孕後所感到的幸福清晰地寫在他的臉上。他的喜悅呈一種波浪式的變化顯現在他的表情中,波浪越推越高,在作坊老闆的咳嗽聲前夕達到了高潮。在此之前,男人深深地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喜訊陶醉,他的目光在鷹眼女人的腹部快樂一遊移,眼底一片驚惶失措,而又欣喜若狂。

鷹眼女人不露聲色地審視著男人,男人因為她腹中胎兒的存在而深深沉醉,這使她感到滿意,她含笑看著男人的視線在她的腹部來回掃視,她的內心揚起一種難言的自豪。

……5……

鷹眼女人悠悠在路上行走。她看見迎面走來一個女人。女人衣著緊身棉布衫,純白色的綢緞褲,精巧的緞面白鞋上繡了一朵水紅色的荷蘭,一縷捲髮垂於女人飽滿的前額,頭髮又黑又亮,將原本就很白淨的面容襯得更加潔白,女人的眼睛很細,眼角微微上揚,塌塌的鼻子下面是兩片鮮亮的桃紅。

這個女人就像妖,輕易地就將鷹眼女人迷惑。鷹眼女人不時回頭觀望,妖在路的彎角一閃而過。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鷹眼女人的心頭。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象妖一樣的女人是個災星,她會高高懸掛於空中將災難帶給看見她的每一個人。

妖女的形象一直在鷹眼女人心頭盤據,她使得鷹眼女人一整天坐立不安。她無法控制自己對妖女連綿不斷的想象。她是誰?她從哪裡來?她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嫁人了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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