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不由有些好奇,今日從郭安嘴中蹦躂出的新鮮詞比幾個月的都要多。
而這會在朱高熾面前,郭安起了不知名的心思,也喜歡解釋,“殿下,就是合謀。
不對,不算是合謀,反正就是微臣信任宛平縣的這些百姓們,前期先將這些紡織機賣給宛平縣的百姓們。
不過,不先收錢,因為宛平縣百姓們目前並沒多少錢財。”
聽到這,朱棣的眉頭已經緊皺起來。
“但是,這會宛平縣百姓們田地中的棉花也都漸漸成熟可以採摘,可以先讓他們用紡織機紡織棉布。
等到他們紡織出棉布出來,他們可以用棉布抵消購買紡織機的錢財!”
郭安說完,朱棣眉頭仍是沒有舒展。
“這些百姓們會同意?”
“殿下,百姓們只是沒有讀過書,見識不多,但並不傻!這對他們來說,明顯是一本萬利的好事,他們怎麼會不同意?
再說了,要是有誰家不同意,那就別買唄,微臣便帶著紡織機前往下一家。
反正,宛平縣上萬戶,只要有三成百姓同意,那也賺不少錢……不對,是可讓宛平縣數千戶百姓少受那些奸商們的盤剝。”
郭安毫不在意道。
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氣,神情興奮道:“此事要成,你對宛平縣,甚至是北平府百姓來說,便有再造之恩!”
郭安也不知朱棣是為可以賺到大量錢財興奮,還是為可以造福北平府百姓們而興奮。
但是!
“殿下,微臣的一成份子不能少啊!”
朱棣直接破防,大怒:“入他娘,咱啥時候貪過你的錢財?”
“多謝殿下!”
朱高熾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破防的爹!
……
最後,朱棣一臉氣呼呼的走了,身後的朱高熾還有些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
可惜,郭安只是一臣子,越矩一次就已經很了不得了,不能再次越矩。
接下來幾日。
郭安一邊督促工正所的匠戶全力製作紡織機,一邊吩咐燕王府下的管事,在宛平縣置辦了一間三個門簾的鋪肆。
紡織鋪!
裡面除了兩套紡織機外,什麼都沒擺放。
同時,郭安還從燕王府裡面尋了五個老婦人,都是精通紡織的老婦人,放在紡織鋪內。
不到兩日,整個北平府都知道了,燕王殿下不僅讓府上匠戶將紡織機改進了一番。
還拿出來,準備售賣。
甚至,燕王府的紡織機、軋棉機、彈棉機都要比別的商賈手中的價格要低上一倍。
只是,哪怕價格再低,也沒多少人購買。
但是,接下來一篇公告,則是讓北平府百姓們徹底沸騰起來。
燕王殿下的紡織鋪肆內的紡織機與五個老婦可以代工租賃。
要是有誰家有多餘的棉花想織成棉布,但又沒有紡織機,便可以前往燕王殿下的紡織鋪,付上五十文錢,便可請紡織鋪內的兩位老婦,給織上一匹棉布。
要是沒有多餘的錢財支付,可用棉花抵扣。
另外,也可以付三百文,專門請紡織鋪內的兩位老婦人與一套紡織機,專門給她們織上一個月的布匹,織出多少算多少。
要知道,這會的普通棉布都是一兩銀子一匹。而織布所用的淨棉一斤才五十文,十斤淨棉就可以織出一匹棉布來。
很多百姓家中田地雖然一年可以產出二十多斤棉花,哪怕是交完稅,也可以給自家留上十多斤,足以織出一匹棉布來。
但是,大部分百姓家中都沒織布機,只能低價將棉花賣給那些商賈。
只是這樣一來,賣的錢少了,百姓們就捨不得買價高的棉布,只能買普通白布或是麻布。
但要是隻花上五十文,就能將十斤棉花織成一匹棉布,如此一來,對百姓們來說,無形中便多賺了四百五十文。
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數十個百姓,跑到紡織鋪,請求代工織布。
第二日,整個紡織鋪外面便圍了上百個百姓。
紡織鋪掌櫃方清貴見到事情鬧大了,連忙派人前往燕王宮內求見郭安。
“上百人都將紡織鋪圍了?”
還準備先由紡織鋪給宛平縣百姓們預熱一番,然後再帶著一套紡織機下鄉的郭安,聽到鋪肆夥計稟報,不由樂了。
“走,本官隨你前去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