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沒被錄取之人,只能是滿臉無奈,看著遠處那歡慶的院落,還有一絲絲的羨慕。
同樣,在那些新晉二十名燕王府書吏慶賀之時。
在燕王府下的各個工坊內,一些工匠也都在慶賀著。
七百多個工匠的等級評定製度,在這一段時間內,也悄無聲息的完成。
五級工匠,目前只有陶逸平與楊廷兩人。
剩下的,四級工匠,也是寥寥無幾。
三級工匠,則是最多的,剩下的便是二級,一級!
……
等到了二月份。
等到了二月份。
朱棣遵從朱元璋的詔令,帶著北平府大軍,出征討伐野人諸部。
而在北平府。
郭安也不閒著。
他給那些工匠們教學。
而郭安的教學,則是與尋常夫子教學不一樣。
而是直接用一個紙張上的物件,告訴那些工匠,那物件有何用,該如何去製造?
至於那些工匠能不能聽懂,郭安並不去理會。
而是一直講著,他只需要讓這些匠人們聽聽世面,開開腦洞。
匠造技藝發展起來,可以利用風雨雷電,可造出各種神異的奇物!
日行千里,千里傳音,看到千里外的人,可以將人縮小在一張紙上……
這些,對於那些工匠們來說,都是天方夜譚。
對陶逸平與楊廷兩人來說,則是直接將郭安當做神仙。
經過蒸汽發動機之後,他們相信,自家夫子所說的那些不可能存在現實中的神物,都是真的存在的。
於是,倆人雖然對郭安所講的那些物件與知識,一句都聽不懂。
但是,仍是瞪著眼睛,滿臉興奮的聽著,死記硬揹著,同時要求他們二人帶著的徒弟,也不準走神!
看到有這麼一群勤奮好學,眼睛都學的通紅的工匠,郭安自是滿心激動。
忍不住,講的更多一些。
這些工匠們,徹底認識了他們一直崇拜的這位郭長史的博學與瘋狂。
而就在郭安給這些工匠們講課了兩個月之後,燕王府工坊制度的變化,終於在空閒下來的朱復面前暴露了。
朱復滿臉陰沉,“郭長史,區區一群匠人,何德何能,不僅可全部可讀書識字,還有等級評定製度,薪俸與福利,也都提高……
郭卿身為燕王府長史司的長史,長史司的一眾書吏都沒那些匠人的薪俸與福利好!”
郭安忍不住瞪大眼睛,“朱長史何時學會睜眼說瞎話了?我燕王府的哪個書吏,沒有那些匠人的薪俸、福利好?”
朱複道:“我燕王府書吏的子嗣,並沒有專門可入學的蒙學!”
郭安道:“書院下的蒙學,我燕王府書吏的不是皆可入讀?”
朱復繼續說道:“那是我北平城,或是北平府所有適齡孩童皆可入學!”
郭安一臉無語,“朱長史這般小心眼,也可將別的孩童趕走,豈不是隻剩下我北平府那些書吏的孩童了?”
朱復一臉惱怒,“老夫豈是那種人?”
郭安淡聲道,“朱長史大老遠將本官喊來,豈不是就是為了此事?”
“本官……”
朱復氣急,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一臉平靜道:“郭長史,本官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燕王殿下不在,長史司內以朱長史為尊,朱長史又何必尋我?我還要忙於給那些工匠們,講述一些物理、化學的學識呢!”
“物理、化學?”
朱復一愣,隨即便一臉疑惑的問道:“郭長史,這是何學問?這般學問,為何不講與書院的書生聽,那些工匠能聽得懂?”
“聽不懂!”
郭安道,“但是,那些工匠們願意聽啊!至於書院的書生,一個個都是尊貴的儒家門徒,志在功名利祿,怎會看得上這些幹實事的學識?”
朱復裝作沒聽到郭安的話,繼續問道:“既然工匠都可聽懂,那不知那物理與化學到底為學識?想必,應該不會太難吧?”
“……”
郭安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朱復,輕輕嘆息一聲。
“朱長史,可知聲音在水、鋼鐵、空氣中,哪個裡面傳播最快?”
“朱長史可知導熱性是什麼?”
“朱長史可知,不論是河流,還是溪水,為何都要從高山流向低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