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再次看向郭安,“郭卿,如今已經過了半個月,宛平縣至通州的道路何時能鋪建完成?”
郭安回道:“啟稟殿下,最多半個月便可完成。”
“甚好!”
朱棣滿意點了點頭,“萬萬不可耽誤了春耕。”
“還請殿下放心,要是春耕前完成不了,微臣也會直接停下鋪路,放那些青壯回去耕田!”
郭安回道。
“嗯!”
朱棣微微頷首,隨後想起什麼,再次問道:“咱聽說,這幾日府上有很多書吏都生了病?”
郭安道:“殿下,不僅僅是府上,北平府內也有很多百姓,也都得了病。”
朱棣眉頭微皺,“這是因何?莫不是又來了什麼大疫?”
郭安道:“回殿下,微臣詢問過府上醫正,也問過城內的幾家醫者,並不是大疫。
好像是因冬春之際,天氣暖和,但城內溝渠不通,處處穢惡,家家溼潤,壅氣不通,這才得以得病。”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城內溝渠確實臭的讓人難以忍受。”
聽此,朱棣不知想起什麼,眉頭再次皺起,“此種小事,北平府衙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沒治好,真是尸位素餐!”
“朱長史!”
“殿下!”
“派人給那北平府知府通個話,此次北平府隱匿田畝之案沒給他責罰,是他運氣使然。
但北平府溝渠這般穢惡,讓人生病,乃是他北平府衙之責,如若就連此事都處理不好,引起大疫,咱定要上奏陛下,嚴懲之。”
“是,殿下!”
朱復滿臉苦楚的應道。
果然,這些得罪人的活,都會是他的!
但是,要是因為一些溝渠引得全城百姓都患病,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退出存心殿之後,朱復便親自前去北平府衙。
得知朱復前來,北平知府俞仁恬一驚,連忙攜同知趙節、通判黨復親自出門迎接。
“一大早便聽到樹上喜鵲叫個不停,今日果然有貴客臨門。不知燕王殿下又有何事,竟然勞煩朱長史親自登門?”
“俞知府折煞下官了。”
朱復恭恭敬敬的朝著俞仁恬行了一禮,便直接說明來意。
“這幾日燕王府上有書吏莫名患病,又聽聞北平府已有數百個百姓也莫名患病。
殿下下令查探,不想竟是因北平府各處溝渠不通,處處穢惡,才使得一眾百姓患病。
殿下震怒,令下官前來督促俞知府速速解決此患。”
“殿下震怒?”
俞仁恬一驚,有些委屈,“本官與諸位同僚整整辛苦勞累了半個月,查抄不少士紳家產與田畝。
現在什麼都沒得到不說,如今本官還未喘息一口氣,殿下又震怒……”
朱復臉色不變,繼續淡聲說道:“俞知府慎言,嚴格來說,張家灣碼頭那事,也有俞知府監管不嚴之過。
只是殿下看俞知府這一段時日一直在將功補過,這才未怪罪……如今,城內溝渠之事,不僅僅影響到百姓,更是影響到殿下的宮內安危。
現如今只是一些小病患,要是不抓緊處理,引出大疫來……俞知府,那可就不僅僅是再辛勞半個月就能將功補過的啦!”
俞仁恬臉色頓時一變,連忙說道:“哎呀,朱長史之意我理解了,這也是我北平府衙上下官吏之職責。
還請燕王殿下放心,北平府衙上上下下一定立即辦理此事,帶人疏通溝渠!”
朱復臉上露出笑容,“北平府百姓能有俞知府這般仁慈,還辛勞的父母官,可真是他們的福分。”
“朱長史謬讚了,謬讚了……”
等到朱復離去,北平府衙門裡面,俞仁恬與趙節等主官頓時滿臉愁容。
“馬上便是春耕之事,這位燕王又催促我等疏通北平府的溝渠,這如何能完成?”
“難道這會就開始徵勞役?”
“要是此次抄沒的那些士紳家中的銀兩與糧食都歸我北平府衙門,那我等何須如此犯愁?直接像是燕王府衙那般,直接僱傭百姓便可……”
幾人正說著,便從門外跑進來一個書吏。
“府尊,不好了。”
“何事?”
俞仁恬問道。
書吏一臉匆慌的回道:“今日,城內又有數十個百姓,患了病。
現在,整個城內都流傳出十數個流言,有說鬧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