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侯府內。
郭安恭恭敬敬的給朱棣與朱高熾、朱高燧三人,續上一杯溫茶,緩聲道。
“太子殿下還是有些心慈啊!”
“就是!”
朱高燧也狠狠的點著頭,“按我說,就該派兵將那些韃靼人死死圍困住,讓他們被蝗災肆虐,讓他們遭受大疫。
等到他們死光之後,明年那片土地上,便會長出新的嫩草。
我大明大軍便可輕輕鬆鬆佔領韃靼人的草原,在上面隨意放牧……”
朱高熾急忙道:“怎可如此殘忍?”
朱棣臉色一黑,不知是在不滿朱高熾的仁慈,還是不滿朱高燧的殘暴。
郭安卻是十分贊同的點著頭。
“郭卿?”
朱棣一臉不滿。
“陛下明鑑!”
郭安連忙訕笑道:“陛下,對待那些韃靼蠻夷,就該用雷霆之勢,讓他們子孫三代聽到我大明大軍之名,便是膽戰心驚,瑟瑟發抖,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朱高燧不由一臉得意輕笑,定海侯也同意他的說法。
“哪也不可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將那些韃靼人滅絕!”
朱棣十分堅決的搖著頭,“如此,滿朝文官不知如何彈劾朕!天下讀書人不知如何謾罵朕!
而且,韃靼那麼多人,若是出現大疫,跑出幾個韃靼人來我大明,我大明百姓也會被染上大疫,得不償失!”
朱棣果然不是那麼心善!
朱高熾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他的父皇,居然能說著這麼冰冷的話!
“陛下所言極是!”
郭安急忙奉承道,“韃靼人是該死,但決不可連累了我大明。
而且,若是韃靼人都死絕了,何人給我大明放牧,飼養馬匹牛羊呢?
再者,又會有何人替我大明兵將去與瓦刺人拼殺呢?”
“嗯?”
這下,朱棣與朱高熾、朱高燧三人,都滿臉驚詫的看向郭安。
還是郭安最為狠毒!
朱棣頓時一臉期待的問道:“郭卿這是何意?”
郭安認真道:“殿下,強盛的韃靼人對我大明有威脅,但若是元氣大傷,還真心乞降我大明的韃靼人,便是我大明最好的助力。
我大明與韃靼人打了這麼多年,對韃靼人最是熟悉。
若是韃靼人損失一大半的部族與人手,投降我大明之後,我大明邊軍可否死死控制住韃靼人?”
“這是自然!”
朱棣十分自信,“只要由我大明邊軍監管,那些韃靼人撅一下屁股,邊軍都能知道這些韃靼人想要做什麼!”
郭安滿意點著頭,“而韃靼人又是與瓦刺人為鄰里,常年爭奪草場,廝殺不已,他們之間也是十分熟悉。”
“嗯!”
朱棣微微點頭,繼續看向郭安。
一旁,朱高熾與朱高燧兩人,也都一臉認真的看向郭安。
郭安繼續道:“我大明收留韃靼人,在邊境給他們劃出一片草地,讓他們休養生息!甚至,還專門在水泥直道盡頭,建造一座城池,駐軍,一邊監管他們,一邊與他們互市。”
朱棣道:“這般做法,倒是十分仁義,符合那些腐儒的仁義道德!”
“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國,周邊藩國有難,我大明自當幫助他們!”
郭安微微點頭。
一旁,朱高熾與朱高燧的眉頭都忍不住微微皺起。
“老師,韃靼人向來反覆無常,狼子野心。若是這般任由他們休養生息,等到他們上百年後,休養過來,豈不是又會叛變我大明?”
朱高燧也忍不住說道:“是啊,郭侯,你莫不是胡塗了?如此養虎為患,怎麼能行呢?要麼,就讓那些韃靼人被蝗災害死,要麼被瓦刺人全給殺了!
要麼,就應學太高祖皇帝那般,將這些韃靼人遷進內地,給我大明打仗!”
“可是,南方已定,不需這些韃靼人了!”
郭安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至於養虎為患,損傷一大半的韃靼人,最多隻是一群受傷的野狼而已,我大明為何不在邊境圈上一片土地,將這些野狼養熟,讓他們三代之後,就會馴化成為忠犬呢?”
“嗯?”
朱棣眼睛一亮。
朱高熾與朱高燧兩人,都不由一愣,忍不住疑惑道:“老師,韃靼人向來反覆無常,歷史上無數朝代都將其馴化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