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朕有條件!”
朱棣看著下方一眾滿臉喜色的官員,肅聲道。
“陛下還有條件?”
鬱新愣愣的看向朱棣,滿眼都是問號。
一旁,一眾官員也都是滿臉疑惑。
陛下居然與他們講條件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從京師前往陝西的直道,乃是咱內帑全部花錢鋪建的,咱要這條直道的所有管理權!”
“管理權?”
鬱新與一眾官員又不由滿臉驚詫。
隨即,便是滿心警惕。
鬱新微微拱手,道:“敢問陛下,不知是何管理權?”
“收費!”
朱棣道。
“收費?”
身為戶部尚書的鬱新,不由更是警惕。
“敢問陛下,如何收費?”
朱棣淡淡一笑,“咱鋪建這麼長的直道,還負責後期的修補。另外,咱還要在直道兩側,建造驛站與客棧。
如此大的耗費,咱就要收過路費,給找補回來!
所有走這條直道的商賈與行人,都要交過路費。
行人與馬匹按照數量與行走的長短,馬車與貨物也是按照馬車的數量與行走的長短來收費!
這些過路費,歸咱內帑,爾等不準插手與反對!”
“陛下要與民爭利?”
鬱新眼孔一縮,頓時滿臉緊張的看向朱棣。
一旁,一眾重臣也都滿臉警惕的看向朱棣。
“朕何時與民爭利了?”
朱棣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眾朝臣,“朕用自個的內帑,讓太子組建一個築路隊,讓他們花費數百萬兩銀子,甚至上千萬兩銀子,鋪建這麼一條水泥直道,後期還要負責修繕,為何就不能收一些過路費?
難道,爾等戶部的銀子是銀子,咱內帑的銀子,就不是銀子?”
“爾等若是不願,也可戶部出一半錢財,甚至是全出了,朕絕對不多說一句!”
聽此,鬱新不由訕訕一笑。
而一眾官員,則是閉嘴不言。
水泥直道對大明有多大的利處,他們比誰都清楚。
而現在,陛下好不容易用自個內帑的錢財,怎麼就能怎麼算了一下?
想著,鬱新朝著朱棣拱了拱手,便問道:“敢問陛下,不知費用如何?”
朱棣淡聲道:“咱只是要收回成本,一輛馬車,不管裝有多少貨物,載有多少人,從京師出發,到西安,最多收兩百文錢!
而一匹馬,則是一百文!
具體情況,則是看他行走了多遠的距離!”
“兩百文?”
聽此,鬱新與一眾大臣都是一驚。
不是貴了,而是太便宜了!
要知道,從京師到西安,兩千多里地,一輛馬車才收兩百文錢,太值了!
朱棣繼續說道:“為了行人安全,朕還要在直道上安排騎兵日日巡察,謹防有賊人謀財害命!”
“陛下聖明!”
鬱新直接同意。
這種好事,怎麼可能不同意!
至於收費?
能出這麼遠門的人,不是商賈便是士紳,他們只要能走平坦的道路,定然都會捨得花這麼一點小錢!
而且,他們甚至還都覺得,僅憑這麼一些過路費,沒有上百年,陛下根本賺不回鋪建水泥直道所耗費的錢財。
“陛下聖明!”
戶部尚書都同意了,剩下一眾重臣,也都點頭同意。
一聽這麼點過路費,他們都不再說什麼。
只有聶子實與朱復兩人微微皺著眉頭,他二人總覺得此事不會這麼簡單!
但是,又想不出何處有問題!
索性,也就不管了。
反正,這麼多年經驗下來,那位定海侯惹出來的事情,陛下沒有一個虧了的!
但也沒有一項,會坑害百姓的!
不到一日的功夫,這件事便傳遍京師所有權貴官員耳中。
“陛下居然肯花費那麼多錢財,鋪建這般長的水泥直道!”
“沒有一千萬兩銀子,這條直道如何能鋪建起來?”
“……過路費?兩千裡地,一輛馬車才兩百文錢,陛下需要收多少輛馬車的過路費,才能收回來那一千萬兩銀子?”
“嘶……”
“這不得上百年?”